「慕容,慕容……」冷落猛然爬起,惊恐的看着青黛,忽的扑上去大叫道:「慕容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他现在怎么样我还不知道,不过很快就会到坛主的床上去吧。」青黛呵呵的笑着,然后拍了拍冷落的肩膀:「弟弟,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若不是你帮忙,哪有可能那么顺利的就在这月圆之夜让他进入花月圈子里呢?」
冷落就觉得全身都冰冷彻骨,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青黛,慌乱摇头道:「不,你骗我,你骗我,你说过不害他的,你说你只是要让他离开,好方便你们做事情,你……你怎么可以骗我?」
青黛冷笑一声道:「我便骗了你又怎样,又不是第一次骗你。你这个蠢货,以为我四年前真是为了救你牺牲自己吗?那不过是我看中了苟二少的功力,偏偏那时候他又时不时的叫你侍寝,所以我才想着赶走你,只要你走了,论床上功夫,谁能比得过我?到时只要那色鬼一近我的身子,还怕他的功力不为我所有?」
「可惜啊,你走了后我才发现,那混蛋只喜欢男人,我的一番心机都白费了。恰好这时候我升了职,就回坛里了。这回跟着宫主出来办事,路过此处,重又和那二少接触,再调查一番,才知你竟一直在这附近找我,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冷落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一口牙都快咬的碎裂开来。他本就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主儿,此时一听说青黛于自己,根本半点恩情都没有,还骗了自己,将慕容鸣涧陷入危险之地,不由一把怒火在胸中烧起,一伸手就要掐青黛的脖子,一边疯狂大叫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掐死你,我要杀了你……」
只可惜他哪里会是青黛的对手,不等沾上对方的身子,就被一掌拍了出去。青黛冷笑道:「若不是那苟二少非要你,我还留你到现在吗?」
一句话就如同是冰水般,将冷落的心都浇的冰凉,他呆呆看着青黛,脑海里却转着这句话,倏然间明白对方这是要带他去哪里了。
那马车奔驰的又快又急,冷落想着这时候若自己跳车的话,十有八九能摔死,只是老天保佑他可别摔昏过去,或者伤了腿,仍然要任人鱼肉。
一念及此,再不犹豫,起身就往马车外跳去,然而不会武功的他在青黛面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未等奔出便又被抓了回来。这一次青黛为防意外,干脆点了他的穴道。
第九章
冷落动也不能动的躺在马车角落里,整颗心都被恐惧淹没了,他从来没有这样的害怕过,哪怕就是以前过的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他也害怕每一个天亮的到来,但也没有恐惧成这样。
无法动弹,也无法自尽,现在冷落只盼望老天爷能睁开眼睛,落下一个雷把他劈死,也好过这被慕容鸣涧疼惜过的身子再落入别人手中,任人蹂躏。
说也奇怪。冷落想自己是一个极怕死的人,那时候就为了活下去,为了少受罪,所以每日里连最起码的羞耻都丢掉了,如同一个最下贱的男妓般在人前卖笑卖肉。可是现在,他却恨不得能立刻就死去,不,死还不够,最好能烧一把火,让这具身子化烟化灰,飘飞到慕容鸣涧身边,再也不让任何人染指。
然而再怎么期望,最后马车却还是停了下来,一个冷落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如何?我要的人带来了吗?」
那是苟家二少爷的声音,令冷落浑身战栗头皮发麻连整颗心都紧紧揪在一起的声音。他想咬舌自尽,却在这一刻忽然想起自己还有最后的杀招。
◇
花落如雪断人肠,月下几番勾魂香。
花月阵作为百花林的一个独门阵法,的确有它的独到之处。
这阵法极为难练,而且天时地利花香媚药缺一不可,想把魔宫宫主引到这样一个境地谈何容易?更别说百花林中,只有两个香坛练成了这个阵法。
原以为慕容鸣涧即便武功再高,但是他中了情幻之毒,再加上花月美人,大概也支撑不了半个时辰。然而香倩坛主怎么也没想到,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慕容鸣涧丝毫不为花月阵所迷,反而自家的花月阵已是左右支绌,渐露败象。
认真说起来,还是慕容鸣涧的策略得当,他不让江来进阵帮助自己,生怕他为阵法所迷,但是却让他在阵外,时不时的来一下攻击,一击不中立刻撤退,寻求下一次机会。如此一来,花月阵既要应付一个强大的慕容鸣涧,还要防备江来的偷袭,真是苦不堪言。
然而慕容鸣涧也渐渐的撑不住了,他的脸上慢慢泛出潮红之色,那是媚药即将发作的先兆,而媚药一旦发作,将一发不可收拾,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