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皱眉头,勉强矮子里拔高个的话,也只有花魁弱水还能让自己凑合一晚,好在今夜出来游的尽兴,所以性致高昂,否则西门夺虹真担心自己面对弱水的时候,会不会因为厌腻而不举,那样的话,人就丢大了。
又叹了口气,他在和欣喜不已的弱水往楼上走的时候,暗暗在心中告诫自己:西门夺虹,你可不能再这样挑下去了,再挑下去,将来在床笫之间,你可真的会丢人的,你又不想沾惹良家妇女,所以除了青楼,你已没有选择,明白吗?要认清眼前的形势啊。
他这里自顾自想着,冷不防就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人,好在力道不猛,对方只是后退了几步便靠着柱子稳住了身形。
「你没长眼睛吗?冲撞了贵客,赔了你的小命也不够……」随后赶来的老鸨对毫发无伤的西门夺虹赔尽了笑脸,一转身,却对那被撞的人恶声恶气骂个不停。
「罢了,他也不是有意的。」西门夺虹折扇一挥,阻止了鸨母继续逞威风。
他看了那个被撞的青年一眼,惊异的发现对方竟长的相当美丽,纤瘦的身形,白皙秀美的面孔,一双眼睛低低垂着,薄薄的胭脂红唇,这绝不应该是一个会被鸨母如此对待的人。
西门夺虹知道轻香楼除了妓女外,也有小倌供那些有龙阳之好的人随意淫乐,只不过他不好此道,所以从未在意而已。
只不过今日一看见这少年,心里却不由得一跳,暗道难怪有人喜欢后庭花,只看这个少年,清丽无双安静秀雅,倒也能供人一乐,只不过,鸨母为何对他如此恶形恶状?还是说,像他这样的少年,在小倌当中只属末流吗?那小倌的头牌岂不是要国色天香?
一边疑惑着,却听鸨母在身旁陪笑道:書香門第「西门公子有所不知,你看他柔柔弱弱一副可怜样子,骨头却硬着呢,偏偏他卖进来的时候,签的是卖艺不卖身,哼,琴棋书画,我这轻香楼里会的人多了去,用得着他吗?因此我只让他做杂役,偏偏连这个也做不好。」
鸨母这样一说,西门夺虹心里便清楚了,暗道是了,定是这少年有了什么为难的事情,才允许人把他卖到这里,却不肯卖身。
嗯,这鸨母说是看不起他的技艺,但又为何答应买进来?肯定还是看中了对方的丽色,想着弄进来好好磨折一番,让他低头改约而已。
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心知那少年到最后也难逃鸨母的摆弄,他毕竟涉世未深,如何是这老鸨的对手,只不过因为现在年纪尚轻,所以鸨母还未使出正经手段对付他而已。若真到那一天,只怕他就算不想低头,也由不得他了。
那少年只是在西门夺虹心上一晃而过,也未留下印象。以后心情好的时候,也去过轻香楼几次,倒是每次都能和对方打个照面,对方依旧不说话,安安静静的给他让条道路。若是别人,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但这少年实在太过美丽,所以总是忍不住会多看几眼。
一晃眼,便是三个月过去了,这一日晚上无事,不知为何,就想起那少年安安静静的秀雅面孔,因此又起身去了轻香楼,当然,主要还是找弱水的,他对那个少年,虽觉欣赏,却无任何一丝欲望。
谁知刚进了门,就觉大厅嘈杂不已,问了旁边的人,才知道是一个叫做花径香的小倌今日要开苞,这些人都是来争那花径香的初夜的。
西门夺虹嗤笑一声,这种事情他也不屑为之,刚要转身上楼,就听一阵欢呼声响起,回头一看,便见二楼上在众人簇拥下的华衣男子,竟然就是那个安静文秀的少年。
西门夺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心想他就是花径香?难怪会引的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唉,可惜啊可惜,我虽知他定逃不过老鸨的算计,却怎也没想到,这一天竟会如此快的到来。
当下不觉摇头叹息,不过这到底不干他的事,刚要再上楼,忽觉有些不对劲儿,再转身看时,果然就发现花径香的面孔上虽然漾着一抹浅笑,但眼中却是死水般的决裂之色,配着他姣美的面孔和笑容,十分诡异。
不好,心中刚蹦出这两个字,便见那站在二楼高台上被众人待价而沽的少年,竟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便猛然向下一跃。
这轻香楼的大厅十分广阔,房顶又高,此时花径香又是站在二楼的竞台上,此时一跃,即便不摔死,只怕也要落得个重伤残疾。
当下众人只吓得「爹呀妈呀」的乱叫,如鸟兽般散去,却没一个人敢上前,谁都怕自己被当成肉垫压伤。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西门夺虹想也未想便腾身而起,一个「乳燕投林」,便将那少年抱在了怀中,之后稳稳的落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