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江渡等人都嘻嘻笑着回话,唯有西门凛然一言不发,西门夺虹看着他那副活死人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摇头道:「凛然,如今已是一宫之主了,这脸上的表情也该变一变嘛。」

西门凛然自然不听他的,大家也不在意。兄弟几个正谈笑间,就见门外走进一个人来,施礼道:「总宫主,各位宫主,宴席已经备好,沁梅轩用饭吧。」

花径香这一说话,众人的视线便齐刷刷落到他身上,纷纷赞叹道:書香門第「好漂亮的人物,难得态度也这般大方,夺虹你现在是越来越有识人之能了。」

花径香微微一笑,垂下头来不作言语,西门夺虹却笑道:「那是当然了,如今你们都是一方霸主,我这里身为总宫,总得拿出几个像样人物嘛。他叫花径香,是我去年收纳进宫中的,别看人生的柔弱,可能干了,再历练些日子,我就让他接总管之位。」

花径香听见柔弱二字,忍不住悄悄皱了下鼻子,动作十分可爱。待听到西门夺虹说要让自己接任总管之位,不由得惊讶瞪大了眼睛,心道怎么回事?

年前不是还暗示说要和其他几个人选竞争一下吗?怎么这年过去了,我便成了内定的,难道过年期间我做了几件精彩的事吗?我也没觉出来啊,无非都是些寻常小事。

所以说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十分奇妙,西门夺虹和花径香这两个人,虽然不是一见钟情,却是一见投缘,若投缘了,自然心生好感,别说花径香处事干净利落,颇有些手段,便是小小的拖泥带水一些,看在西门总宫主眼里,也是十分完美的。

冬去春来,转眼便是春风花草香的日子了。宫中那位为西门父子服务了几十年的老管家终于功成身退,到西门夺虹为他特意安排的居所含饴弄孙去了,这总管之位也没有什么波折意外,便落在了花径香的身上。

花径香虽然年纪轻轻就做了总管,但他为人公正温柔,又聪明绝顶,几件大事经手之后,整个总宫上下没有人不赞叹的。再加上他生的柔弱,夹杂在总宫中这些身负武功的宫众之中,自然就更加惹人怜爱,因此竟是十分吃得开。

西门夺虹对这现象也十分惊讶,向来有人的地方就有私欲,有了私欲便会起争斗,他这魔宫总宫也不例外,他还以为花径香资历尚浅,接受总管之位必惹非议,会有人暗中给他使坏下绊,所以早已做好了保护他的准备。

谁知这些打算竟都没用上。

因此有一天在花园里遇见春风满面的花总管时,大宫主就忍不住「愤愤」道:「我只道你做了总管,不知会有多少人嫉恨你,可如今看来,你竟收拾的服服贴贴的,我真不明白,你一个文弱书生,究竟有什么手段,我看再过个一年半载,这宫里上下大概只认识你不认识我了。」

花径香也知道西门夺虹是开玩笑,连忙鞠了个躬,微笑道:「宫主这话虽是玩笑,却不是乱说的,我只知道尽心为宫里办事,半点别的意思也无,若怀有异心,叫我天……」

话不等说完,嘴巴已经被西门夺虹捂上了,听他笑道:お稥「好好的起什么誓,我还不相信你吗?更何况,就算你有夺权之心,你又拿什么夺?你连个马步都不会扎。」

花径香点头道:「这话认真在理,我也曾想学来着,可徐大哥说我骨架已成,顶多只能强身健体,不可能成为高手。后来我蹲了半刻钟马步,实在是辛苦,宫里事务又多,就放下了。」

两人就在花园里说了一会儿话便分开了。

自此西门夺虹对花径香更加信任和佩服。虽然一个是总宫主,一个是总管,都是事务繁忙,但处理的都是总宫之事,所以每日总有碰面的机会,毕竟花径香只是总管,很多事还是要报请西门夺虹定夺的。

转眼之间,又是一年过去,如今连几个分宫主都知道了总宫里有这么一位总管,深受自家兄弟的宠爱和欣赏,处事干净利落,手段却温柔多恩,总宫上下没有不喜欢他的,其炙手可热的程度,这么来说吧,如果花径香会武功,反戈一击的话,总宫那帮子原本忠心耿耿的属下到底会跟随谁还真是说不准。

当然,这只是笑言。西门夺虹听了,也拿来打趣花径香,看着他又是恼又是气的模样,心中就不由得一阵舒畅。

这一日一大早,西门夺虹便兴致勃勃的换了衣服,带着几个武功高强的属下去城西打猎,花径香自留在宫中处理一应事务。

眼看着天近傍晚,却不见西门夺虹的身影,花径香有些不放心了,暗道宫主是一个十分自制的人,打猎不过是娱乐一下,平日里过了晌午就回来,今日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