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绝倒,有气无力的道:「殿下,你是皇上最爱的人,又是皇上冤枉了你,令你差点身死,而且身子又差成了这样,他就算再没心没肺,也不可能还像你想像中的心如止水吧?算了,反正你既然这样说了,就拜托你快点原谅皇上吧,这几个月虽然你在遭罪,但皇上也在遭罪,喜怒无常的,连累我们这些下人也都跟着遭罪。」

她最后得出结论:「所以,如果想要大家都不再遭罪,你还是赶紧和皇上说话,然后好好吃饭乖乖喝药好不好?」

高歌有些为难:「我……我是可以和天儿说话,我也可以好好吃饭乖乖喝药,可是……可是你看看我现在的身子,瘦的只剩下一层皮了,虽然现在我很想吃肉,但我很害怕等到我病好了,不想吃肉的时候,天儿还会逼着我喝猪蹄汤,鸡汤,肉汤,燕窝海参鲍鱼鱼翅那些大补的东西,我讨厌那些东西啊,他……他以前就是这样的,所以……所以我现在也很烦恼,花语,你给我出个主意,要怎么样既能和天儿说话,又不用吃那些其实并不好吃的东西呢?」他有些天真有些期待有些兴奋的眼神直直看着花语。

「扑通」一声,花语倒地不起,然后二话不说,爬起来就奔出门去,正迎上对面而来的高天和高云,她强挤出一丝笑容:「皇上,奴婢已经和殿下好好的谈过,他有些条件想先和你签订一下,请皇上进去吧。」

看见高天兴奋奔进去的身影,花语连忙拉住高云的袖子:「哦,王爷,你就不用跟进去了,你的承受力不如皇上,奴婢实在很怕你听完殿下的条件后,会忍不住吐血。」她的眼圈忽然一转:「不然王爷,我们来打个赌吧,就赌皇上的跌倒声和大吼声会在多长时间后传出来,赌注就一百两金子吧,我赌半刻钟,如何?」

半刻钟后,房内的高天不负花语所望,「咕咚」一声坐在地上,然后空气中传来他的大吼:「休想,你的身子现在还皮包着骨头呢,就想逃避那些补品,不可能,这决不可能。来人,把给皇兄准备的所有食物补品都给我端上来。」

「不要啊……」可怜的某人发出余音不绝的惨叫,惊起了御秀宫外两只正在巢中歇息的喜鹊,它们茫然飞上半空,歪着脑袋看下面的皇宫,只不过它们当然不知道,一出幸福甜美的爱情喜剧才刚刚上演而已。

番外——皇宫放牛记

最近一段时间,高歌非常郁闷。

为什么呢?因为他现在的身子已经养的白白胖胖(他自己认为的)了,而且喘症也再没有复发,吐血的症状就更是成为了遥远的过去,但高天却还是很紧张他。就如同他之前和花语所说的,害怕自己一旦和高天说话,补品补汤补药便会源源不绝,如今这样的情况果然发生了。

就如昨天晚上,高天竟然很兴奋的在饭桌上放了一只虎鞭,说那东西大补。就算白痴如高歌,也知道那东西是补什么的。你说他一个夜夜被人家压在身下蹂躏的可怜人,高天却给他吃虎鞭,这不是明显的讽剌嘲笑行为吗?

高歌一怒之下拒吃,而高天却不依不饶,一定要他吃下那根想像中就很恶心的东西。直到高歌黑着脸说了一句:「天儿,你是想让我吃完这根东西后,在某方面狂性大发,然后必须把你压在身下做一回才甘心吗?」高天才醒悟过来,忙让人将那根虎鞭撤了下去。

看吧,现在的高天在对待自己的问题上就是这么白痴,只要听到一个「补」字,也不管是补什么的,就往自己这里塞,而且固执至极,想好好和他沟通沟通,简直就像对牛弹琴一样,不但如此,他的人身自由也被极大的限制住了,高天吩咐,在窗前那棵枣树的叶子没长出来之前,不许高歌出门半步,生怕他受了寒气。

高歌这个气啊,天天的望着窗前那棵枣树,就盼着那棵枣树快点长出叶子,但是匆匆间,三月过了,四月过了,柳叶儿都长出寸许长了,桃花杏花都谢了,那棵枣树还是光秃秃的,别说叶子,就连一棵芽儿都没发出来。

高歌开始怀疑这枣树是不是已经枯死了,只不过问过了所有伺候的太监宫女,都坚决的否认了这树枯死的可能性,而高歌自己也知道,就在去年的中秋前,这树上还结了一树红红的枣子,如果说一个冬天就枯死了,的确是有些不可能。

一直到那棵枣树终于长出了嫩芽,高歌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被高天耍了,枣树是春天里发芽最晚的树木,如今已经是五月间了,端午节都要来了,自己才终于在身上发霉长毛之前,得到了出外透气的机会。

高歌的外出得到了高天的极大重视,他本来想宣布今日免朝,但有几个外国的使臣前来纳贡,端午节将近,他想找几个好玩的贡品拿给高歌,因此才勉强上朝。那些大臣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个个对于「揣摩圣意」极为精通,随着太监高唱「有事早奏,无事退朝。」之语,他们见皇上的脸上分明写着「你们最好都别给朕张嘴」几个大字,自然就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扫兴去惹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