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流牙的表情的确没什么变化,可那双原本在看向阿洛时会带上几分温存的眼睛,在此刻也显出一种无机质的金色来。
冰冷、死寂、却有着强烈的杀气。
流牙的全身,也刹那间流溢出强烈的排斥与进攻的气息。
大队长们还在七嘴八舌地调侃,似乎唯恐天下不乱,又似乎是觉得有意思而胡乱打趣着,然而一直没有说话的谢尔则冲流牙露出个非常爽朗的笑容:“流牙,我们团长可是我们佣兵团里最强的一个,就算你输了也没关系的啦!”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给对方安慰,鼓励对方挑战自我、即便是输了也不会太难看什么的,不过换个角度想,这不就是对一个根本还没有进行战斗的战士尊严的最大挑战吗?
流牙或者不太懂一些人情世故或者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可他却对外界的情绪有着一种本能的直觉的反应,再加上他总是不太喜欢谢尔……
因此,几乎在谢尔话音落下的下一刻,他就双腿一屈,瞬间弹了出去!
演练场上早就为法尔非空出了一大片的位置,流牙的身形迅疾,只划出一道淡淡的黑影,就挟着凛冽的战意直扑而去。
他抽出背上的大剑——这是阿洛对他的要求,要放弃爪子、学会人类的攻击方式,狠狠地朝法尔非砍去!
法尔非好整以暇地站在场地的正中间,左右拧了拧脑袋,关节处发出嗑吧嗑吧的脆响。
在流牙即将冲来的这一刻,他竟然好像还是没有出手的打算!
流牙的动作真是相当快了,转眼间就扑到法尔非身前,那扬起的一人高的重剑带着仿若猛兽一般的腥风,轰然砸落在法尔非的头顶。
然而,并没能砸下去……
“锵——”
也不知道法尔非是什么时候做出了动作的,只听见铁器相交的锐利声响——在流牙那双坚实手臂的下方,居然有一把约莫只有半臂长的短剑横在法尔非的红色脑袋上方,硬生生地与流牙的重剑撞在了一起!
那把短剑与流牙的重剑对比着,显得如此娇小,但那把短剑却仍是能够阻挡流牙看起来不可阻挡的攻击,而且……那短剑的主人就好像没有耗费多大力气一样,看起来十分随意。
法尔非咧开嘴,露出个具有狩猎味道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