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嫌其实并没有抬头,但段雪尧来时特殊的气场太明显了,当穿着黑裤子的修长小腿停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已经确定了来人。
她不去看他,脑子放空了,只是把表格送到他面前,机械的说:“我找你是因为老师让填好这个,明天早上要交,你帮忙拿上去让同学们传着填吧,谢谢了。也不用再拿下来给我,明天集合的时候随便让谁带去操场就好。”
然而话音落下,过了一秒、两秒……面前那人始终毫无反应。
魏嫌怕自己认错了人,嘴唇抖了抖,终于还是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她军训的帽子大了些,抬头时帽檐滑下来些,她又仓促伸手把帽檐扶起来。
眼前正是那位天之骄子没错,高挑的少年正垂着眼睛睨着她,鼻梁高窄,光洁的额头尽数露出来,眼睛只抬一线,里面尽是冷冷的光,满脸不可一世似乎在说——“你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敢吗”。
视线仅一交错,魏嫌穆地躲开了目光,又硬邦邦的重复道:“打扰了,没别的事,帮忙把这个……”
段雪尧一抬手,从她手里抽出了那张纸页。
他没什么温度的说:“如果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你就可以走了。”
他一说完,魏嫌果然一低头,说了句“麻烦你了”,然后亟不可待的转身就跑了。
站在台阶上,段雪尧望着魏嫌逃脱似的纤细背影,英俊的侧脸瞬间冷硬起来。
302宿舍的门没过多久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来他妈下路!老子被对面打野蹲了,绝逼绝逼蹲了,搞不好对面所有人都在我面前的草丛……妈的,我还没死过,这就要被破处……”
房门哐啷一声被摔上,要被破处的张瑞祥一哆嗦抬起了头,“尧哥?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