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郁看见来电显示直接乐了,接通故意扬起语调:“哟,傅总不是在开会吗,怎么给我打电话啊。”
傅霁清没理他的调侃,声音压的很低,直接问:“开嗓针是什么?”
“固醇类针剂,是一种应急治疗方案,直接打进喉咙的,打完明天能恢复嗓音,但之后会有副作用,如果她是主持人我不建议打。”季郁详细的解释。
“她想打?”
“是啊。”
“先拦着,等我过来。”
傅霁清说完匆匆挂断电话,猝不及防的,季郁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讲出口,看着黑屏的手机骂:“靠,这是我想拦就能拦住的吗?”
等许洛枝回来时,影像已经发到了季郁的电脑上,他检查后道:“急性咽喉炎,没有那么严重,不用打开嗓针。”
许洛枝微微蹙了下眉,满脸写着不相信,提笔写字:【你是不是给傅霁清打过电话了?】
季郁头疼了,这小姑娘不听话就算了,怎么脑子还这么好使。
他讲出一堆专业术语,试图说服她无果后,在病历上唰唰写下一排看不懂的字:“好了,去吧,再打两天消炎针,做个雾化。”
许洛枝没有动,嗓子发痒的咳了两声,接着写:【我明天有场很重要的主持活动,必须去。】
她又增加三个字:【拜托了。】
递过去给季郁看,他叹了口气:“我说小姑娘的事业心怎么这么重,一场活动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啊。”
如果是平时,许洛枝肯定跟主办方交代清楚缘由,推掉这场活动,但明天是彦弘集团新项目的启动仪式,之前两次彩排都是她参加的,现在临时不干了,集团也找不到替补,这笔账只会算在她头上。
等“许洛枝在活动前一天撂担子”的事传出去,别说深城市场的最高价,整个市场都不会愿意再请她。
所以这不仅仅是一场活动的问题。
对上女人执拗的目光,季郁也特别无奈,劝道:“你先去打消炎针,配合做雾化,等下午再看看情况,开嗓针也不是我想开就能开的。”
许洛枝没有再勉强,握笔在纸上写下【谢谢】,拿着病历先去交钱。
傅霁清的助理立马接过这种跑腿的活,让许洛枝直接去输液室等着,他办理好所有的手续,请护士来打针。
许洛枝正在问虞迟,能不能找到其他主持人,以防万一明天能及时补上。
虞迟:我在问了,洛枝姐你先安心打针,不要着急。
国庆是活动高峰期,尤其是前三天,稍微有名气的主持人肯定都提前被订走了,有空来的实力恐怕难说。
事到如今只能试试,看有没有这份运气。
许洛枝:嗯,跟彦弘那边先打个招呼,哪怕明天能上场,我的嗓子也不会跟彩排时一样。
虞迟:好,我跟他们说。
挂上吊瓶后,许洛枝喝了半杯温水,裹紧身上的薄外套,不舒服的咳嗽几声,靠着椅背睡过去。
傅霁清开完晨会,趁着员工吃饭午休时间,开车到一医院,先去季郁的办公室找他。
“你可真会赶时间啊,我正准备去吃饭。”
“不急,我也没吃。”傅霁清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把他也给摁下来,“她嗓子怎么回事。”
季郁说:“急性咽喉炎,我看过片子,确实不算严重,但咽喉炎的治疗至少需要一个星期。”
他摇头,“不行,她后面一周都有活动。”
“那你俩去跟病毒商量好不好。”季郁被气得无语了,一个不听话的病人,一个非要他治好不听话的病人。
“真没办法?”傅霁清耐着性子问。
季郁故意刺他:“有啊,打开嗓针呗。”
傅霁清神情无奈,解释着:“你不知道,她一天主持的价格是两万,七天能赚十几万。这点钱你我可能不放在眼里,但对她而言很重要。”
季郁听完没好气道:“你就是你,别带上我,十几万对我也很重要。”
他停顿两秒,又说:“病情这种事我不能保证,只能说看运气。她今天打针吃药,再做雾化,明天肯定会好转,但嗓音具体会恢复到哪种程度,能不能主持我都不确定。”
“过了明天,能正常开口讲话,雾化需要持续做,估计还要打营养液,不过治疗期经常出声,恢复的会慢些。”
傅霁清若有所思的嗯一声,也清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行,改天请你吃饭。”
季郁受气这么久,不满意:“就这?”
“那改天带她请你吃饭。”
“滚滚滚。”
傅霁清笑了笑,准备起身前瞥见桌上的纸,目光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