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缪只觉得他触碰过的地方泛着冷意,是夏日冰霜那种舒服的冷,并非刺骨寒冷,弥撒尔消除了他手腕上的吻痕还不满足,将慕缪薅过来。
如同大狮子细心地为幼崽整理身上的毛发一样,顺带着抓掉将碍眼的虱子。
慕缪觉得很舒服就没有阻止他,只觉得他这般殷勤奇怪得很,谁知道这人的举动越来越过分,手往他衣服里钻,还要扒他的衣服!
弥撒尔彻底变成一个冷冰的祛吻痕医生,抓住他的衣服,“把衣服脱了,里面还有。”
“不要不要。”
慕缪抗拒地直摇头,双手紧紧攥着衣领,死活不撒手。
他又不是不知廉耻的人,怎么能随意在外人面前脱衣服呢?
弥撒尔现在被他刺激得精神偏激,强行将慕缪抱在怀里,伸手去扯他的衣服,“沙利叶,乖点。”
慕缪小嘴抿得紧紧的,他挣脱不开弥撒尔,干脆顺势蹲下,抱住膝盖蜷缩成一团,倔强地不松手。
只要弥撒尔一靠近他,他就对着他又推又踢的,不让他靠近自己。
弥撒尔既要脱他衣服又要保证不伤到他,纠缠后出了一身汗,无奈只好放弃,“好了,不碰你了好不好,乖点。”(审核看清楚,连嘴也没亲!脖子也没有!)
同时,他也更加心疼慕缪。
他那么讨厌别人的接触,是怎么忍受得了塞西维多对他的冒犯呢?也难怪他身上的痕迹那么可怕,一定是他百般抗拒之后弄伤的。
弥撒尔沉浸在他想象的场景中,对慕缪的怜惜以及对塞西维多的憎恨同时到达顶峰。
慕缪见弥撒尔失神的模样,愤愤地哼了声,将被他扯乱的衣服重新整理好。
他站起身子,赌气地转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你自己待在这里吧,我走了。”
弥撒尔连忙回神,“沙利叶,你要去哪?”
慕缪叛逆地回答,“不要你管。”
弥撒尔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他的声音回荡在这寂静的寝殿,“明天月祭典,我带你离开。”
慕缪的脚步一顿,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垂下眼帘,声音沉闷,“一定要这么快?”
他其实还是很不舍的。
弥撒尔有他的考量,“明天是天国戒备最松懈的一天,是最好的机会。”
“……好。”
在回塞西维多宫殿的路上,慕缪俯瞰着这座掩映在云间的国度,将一切景象尽收眼底,因为他知道再次见面他便是天国的敌人、叛徒。
他也不知道神为何会容许他生活在这里,但 若是知道了他选择回到血族,会失望吗?其他帮过他的天使们知道他的身份会后悔他们的好心举动吗?
慕缪心情复杂,辜负他们产生的愧疚感让他非常难受。
塞西维多坐在桌案后处理那堆积如山的公务,他此时心不在焉,时不时朝着门外看一眼,终于,慕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塞西维多的眸子亮了亮,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将慕缪抱在怀中,声音中掺杂着他也没意识到的抱怨,“我等你很久了。”
慕缪置身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对不起啊,跟拉斐尔哥哥说得久了点。”
他隐瞒了回自己宫殿去见弥撒尔的事。
塞西维多笑了笑,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没事……沙利叶,你哭了吗?”
塞西维多面色一变,在看到到慕缪眼角的绯红后慌张起来。
他抬起慕缪的脸,这才发现他眼眶还是湿润的,睫毛上挂着小水珠,像是大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