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看着他的嘴巴飞快地动着,像一根弹簧,她费力地读着唇语。
“我!”那人咧开仿佛撕裂了一样的嘴唇,翠翠失禁,尿粪满身。那人黑洞洞的嘴,吐出黑色的舌头,疯狂笑了起来,桀桀的,在暗夜中刺着耳朵,像不成调的埙:“我来救你了!!!我是侠啊!快叫我侠!!”
他手中拿着的手帕,似乎要往翠翠口鼻捂去,翠翠尖叫地挣扎着,眼前的人却一晃,消失无踪。
等她从地上爬起来,跑了几步,再转身时,不远处,女人又出现了,白裙换成了背心,脸上淌着疯狂的妆容,头发却变成了一头滴汗的短发,他握着屠刀,刺向翠翠的方向,一次,又一次。
鲜血像水也像江流。
翠翠看着刺刀,愣了。
王翠翠报警。
去医院用了好几支安定,睡醒睁开眼,就看到两个长得蛮精神蛮清爽的小伙子,一个夹克衫,一个厚毛衣。
还好不是黑白无常。
厚毛衣掏出两本警官证,严肃地搞笑:“雷好,唔系香港皇家警察!”
翠翠有点懵,夹克衫把厚毛衣一巴掌扇走。他问翠翠:“你也见鬼了?”
翠翠想,是不是应该烧纸给阎王诉苦,警察大概是没用的:“你们一定不信。我第一次撞邪。”
厚毛衣是小山,小山用尽生命在搞笑:“我们的第一次还在。”
翠翠说:“我是个厨子。”
夹克衫是宋唯,宋唯顺嘴:“我是个警察。”
翠翠嗔:“我做鱼香鸡丝一绝。”
小山:“回头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