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斐一直冷冷看着他的手,那些指节并未完全放松,反而屈起后半空的姿态搭在腿上。他没有表现出的平静。
唐小山是个不喜欢外露的男人,司徒斐为人又过于高傲,不像盖云一般善于打探,反而总是从这些小细节察觉他在想什么。
唐小山的手指一直这样弯曲着,直到那个人走进距离他们仅有两室之隔的招聘现场。
司徒看到小山的双手就这样一瞬间完全放下。
他把目光投向电视屏幕。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阿润的场景。
从前在国外留学念书时,洋同学看到留学生中的中式古典美人儿就会哇一声,说你看她完全长在我的审美点上。
司徒嗤之以鼻。即使他交往了许多姑娘,但是也并不相信有一个人会是为自己天造地设,因为那只会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倘使一个古典美人儿能长在外国人的审美之上,那么,她多半也能长在任何一个人的审美之上。
司徒知道,小山也许找的就是监控电视上这个仿佛会发光的短发男人。
但是司徒绝不会再如洋同学一样冒昧又轻浮地说出同样玩笑的话。
即使这句话如此贴切,又映照着自己的想法。
他望向小山,他更在乎此时的小山在想什么。
小山不知道自己笑了。他看着电视屏幕,颤抖地揉着眉头,也似乎因自己的举动感到无奈,许久才微微笑了。
他表达了留下这个男人在公司的意愿,离去时,司徒看着他如同老朽的背影,不知为何生出不祥预感。
之后的小山完全失去联络。他给自己的那部电话完全无法接通。
司徒一边揣测着小山的行踪,另外也在头痛假使这人出事,这百步之外的事他该如何收场。
并非司徒冷血。
小山带他走进的境地,也应由他负责到底才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