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册子往元溪这里推了推,温声道:“可曾读过诗经?”

元溪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未曾读过。”

严鹤仪指着册子上的字,缓缓读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1」”

他转过头来,对着元溪道:“可知是何意思?”

元溪似乎真的在认真思索:“有河,有淑女,还有君子,大概是在玩水吧。”

严鹤仪没忍住笑了出来,解释道:“意思就是,关关和鸣的雎鸠,相伴在河里的小洲上。那美貌贤良的女子,即是君子的佳偶。”

“逑,便是配偶的意思。”

“明白了么?”

元溪轻轻点了点头,又歪过头来道:“为何男子不能是君子的「好逑」?”

严鹤仪一时语塞,含糊答道:“也没说不能。”

元溪眉尖一挑,雀跃道:“那便是能咯?”

严鹤仪犹豫半晌,答道:“也许吧。”

元溪摇头晃脑地道:“那便是,窈窕汉子,君子好逑?”

严鹤仪觉得他这句读起来不太通,却又不知如何改,只得道:“汉子这词,不雅。”

元溪刨根问底道:“那要如何说?”

严鹤仪硬着头皮道:“比如,像你这样年纪的,算是俊美少年,便叫”

还没等严鹤仪说完,元溪眼睛一亮,莞尔道:“我是少年,哥哥便是君子。”

“像我这样的少年,是哥哥这样君子的’好逑‘?”

“窈窕元溪,先生好逑?”

“是么?哥哥?”

严鹤仪听着这句莫名顺口,但又觉着实在不像话,无奈地道:“不能如此作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