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碗酒喝得猛,并且也没想到,这酒如此之烈,现下酒劲儿上来,元溪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

他定了定神,仰头又喝下一碗,倒腾了几口气,高声问道:“说吧,方才为何让他喝酒?还支使他干活?”

冯万龙晃着自己的酒碗,幽幽地道:“我这是为他好,搓磨搓磨他,好让他懂事些。”

“都是定了亲的人了,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成什么样子?”

“再说了,一杯酒而已,能有什么事?我这前前后后都喝了快一坛子了!”

他伸手夹了块远处的肉送进嘴里,接着道:“这定了亲,便不是原来的娇娇哥儿了,怎能什么都不会?”

“做了人家夫郎,就是该贤惠勤快些,尽心尽力地把相公伺候好了!”

“你看四叔家那个,平日里敢出门吗?都是呆在家里洗衣、做饭、带孩子,这才是好夫郎。”

四叔已醉成了一滩烂泥,不成样子地侧趴在桌子上,吧唧了两下嘴,喉咙里含糊地附和道:“没错,这才是好好夫郎。”

说完,他往旁边挪了挪,继续闭上了眼睛。

元溪在心里骂了他无数遍,恨不得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谬论谬论谬论!

一派胡言!

他气血上涌,却不知道该怎么驳。

记得小月说过,回首山这一带的嫁娶,新人是可以随意选择住在哪一方家里的,便是两人独自搬出去也没人会说什么,听起来似乎很是开明,为何冯万龙会有这些想法,简直不像回首山的人。

似乎,这一桌子姓冯的人,都奉行着这种科律。

元溪心里有些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