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冷水的帕子还未沾身,他便已然很清醒了。
只见自己的脖颈、肩头、胸口、上腹,目之所及,皆有几小片殷红的暧昧痕迹。
他急忙穿上了亵衣,坐在石凳上缓神。
难道?
不,当是没有的。
他又忆起了一些片段。
比如,他的学生姜元溪伏在自己耳边,长长地喘息着,声声唤着「严先生」。
又比如,那人把自己推倒在榻上,用温热的唇一寸一寸地吻了上来,然后,又被自己压了过去,更加放肆地回击着。
他捂住自己的头,脑子里乱得吓人。
若是之前,严鹤仪还能以元溪的学生身份来劝自己,把那些不正常的想法和反应统统压下去。
但是现在,他却无法再将元溪当成是自己的学生了。
其实,从一开始,两人说的便是让元溪来当助教。
只是,严鹤仪逐渐控制不住自己,只能下意识地把元溪当成跟狗娃他们一样的学生,以此来欺骗自己,把对他的那些好,都当成是对学生天然的爱护。
看着上半身满满的红痕,严鹤仪觉得,这种想法可真是相当站不住脚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与男子亲近,竟是对方来做主导
严鹤仪又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尽力阻止自己去想这些愈来愈荒唐的东西。
坐在院子里被日头照了许久,严鹤仪勉强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应当大概兴许是喜欢上元溪了。
那么,昨日他那句「喜欢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书上说,酒后吐真言。
可书上又说,酒后乱性、酒后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