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又是一声,虽然微弱,却真切得很,似乎能听出来,说这话的人因着不知是紧张还是冷,嗓子有些发紧。
严鹤仪的胸口剧烈跳动起来,他把书扔掉,翻身下床,趿拉上鞋便出了门。
外头刮着风,严鹤仪只穿了一身里衣,不自觉地抱住肩膀摩挲着。
应当是听见了他开门的声音,窗边儿一个人影怯生生地朝他走过来,及到近处,又轻轻唤了声「哥哥」。
严鹤仪往脸上抹了抹,把不知什么时候淌出来的眼泪擦掉,怔怔地瞧着眼前的人。
团子突然从屋里冲出来,绕着元溪的脚热络地蹿着,嘴里「呜呜呜」乱叫。
狗狗闹腾着,两个人相顾无言,皆静静地立在原处。
元溪衣衫破烂,脸上似乎还沾了泥,怀里抱着那个大布兜子,瘪瘪的,应当是把馒头都吃完了。
过了一会儿,严鹤仪才缓缓开口:“舍得回来了?”
元溪见严鹤仪理自己,似乎是放了心,嘴巴一撇,用一种故作沙哑的声音道:“哥哥,冷。”
严鹤仪登时心便软了半截儿,他朝自己胳膊上捏了一把,生硬地道:“哥哥划掉了。”
元溪半懂不懂,又试探着唤了声「相公」。
“相公也划掉了,叫严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