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让自己头疼还犯恶心,于是,温瑜决定不想。

她给自己铺了床,在系统对于御兽宗床帐、被子上的兽纹、枕头上不知道何时抽出来的一点线头的赞美声中,闭上了眼睛。

在为自己奉献一切的挚友巫宗主的御兽宗中睡觉,总是觉得会做好梦呢。

春心花圃旁。

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厮杀焦灼,尚无输赢。

但椅子只剩了一个。

另一个椅子,在距离花圃不远处的地方,四月坐在上面,十余条乌青色的蛇,藤蔓一般缠|绕在她的身上,将她捆缚,红色蛇信微吐,露出尖细的毒牙,泛着属于剧毒的重紫色。

“放心,它不会咬你。”

巫振锋站在旁边,他从花匠桌上拿出了一个月白色的漂亮瓷瓶,足有一掌大小,来到了四月的旁边。

瓷瓶之上,刻着的是春心花,但并没有颜色。

昨天,四月还夸过它漂亮。

“我不怕。”小姑娘下巴昂起,漂亮的眼看过来,年纪轻轻,竟有几分不甘折腰的风骨和傲骨:“它咬我,我也不怕。”

“你是个骗子。”她话中并没有什么情绪,似乎并不愤怒,这完全不符合她一个十六岁少女的样子:“你叫我来,并不是想找人与你一起下棋。”

昨日,两人的棋局并未有输赢,巫振锋提出,邀四月明日再来下棋,并叮嘱她不要告诉其他人。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当时,他笑容慈祥,扮演了一个和善长辈的样子。

“好,秘密,拉钩。”少女小小的手伸过来,她的眼眸是那样的亮,眉眼流转间,巫振锋在自己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伸出了手去。

手掌相握,拇指相触,巫振锋能感觉到,少女的手中,都是茧子。

那是一只马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