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他总有些莫名累意,因此睡得很快。

渐渐地,朦胧月光洒入窗内,婆娑树影映在窗扇上。

同一院落的房屋中,新娘柔弱漂亮,端坐在那里,笑容中几许温柔,却不达眼底,任喜婆和侍女打扮着,像是个娇羞将嫁的小女儿,佯装随意地打听着夫家的情况。

那里的热闹,更衬得此间安静。

在这片静谧中,房间之外,在人们看不到的空间中,密密麻麻的雕像像是叠聚在一起,暗线蓝光,跨过边墙,跨过院落,跨过窗扇,向着床上的温瑾逼近。

随着雕像的靠近,温瑾的身上,隐现颜色暗淡的茧。

与那日最初缠缚后的紧实模样不同,那茧像是被什么撕咬过,隐隐破败,像是强行靠上去的破衣烂衫,几乎快要罩不住温瑾。

细线交织,与那团床上的茧加固。

可还未触及,就有一道金光如同镰刀锋利割下,将连接在一起的丝线切断。

同时,还有另一个白团子样的透明小人漂浮而出,它似乎是睡着,眼睛都没有睁开,完全是无意识地,可却在睡梦中,本能地张开嘴伸出手,去撕咬着包覆在温瑾身上的茧。

大半金光与雕像僵持,剩余的一小半,人性化地瞅瞅透明小人,也幻化成了类似的模样,但是因为所剩无多,捏人技巧太差,最终只幻化出了一张嘴。

像是鲨鱼的嘴,利齿森然,猛地扑上去,对着那茧就是一顿猛咬。

缚茧越发萎靡,上面旧的痕迹,与如今新的痕迹全然相同,显然,之前他们也做过同样的事,如今缚茧虚弱不堪,就是他们的杰作。

温瑾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微皱的眉目更加舒展。

另一边,温瑾院落的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