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无碍吧?”班曦问道。
傅邈道:“帝君底子薄,又受了皮肉伤,加上天冷衣单,略感风寒,病势来得凶猛……”
班曦又问:“可还有别的病?”
傅邈犹疑片刻。
班曦点了点太阳穴:“朕是问,他是否得了失忆症?”
傅邈半是点头半摇头道:“臣诊沈帝君脉象,头部似受过重击,但是否因此患失忆症,还需等人清醒后,望闻问,方能确定。”
班曦点了点头,又问:“嗯,什么时候能醒?”
“得服剂药看看,明日应能转醒。”
傅邈写方时,班曦慢悠悠踱到塌边,手背在身后,盯着沈知意看。
“有时觉得,他要是不说话,不给朕添乱,永远像现在这样乖就好了。”
长沁小声应和。
“你懂什么。”班曦似是笑了一声,说道,“定是朱砂罚了他,昔日他肆意戕害的奴仆,如今来责罚他,想来他自觉受了委屈,就是受了伤昏过去,也不打算放过朕,巴巴跑到梦里来吓唬朕。”
长沁又将这话反复琢磨,揣测着班曦对沈知意的态度。
班曦轻轻叹了一声,说道:“噩梦……真是缠人。朕算是明白了,他这样的人,朕想从他身上讨点东西来,怕是要退一步,与他好好商量了,不然,他可是连清梦都不给朕。到底又是谁对不起谁?知行啊,你留下的好弟弟……”
傅邈写好了方子,交给宫人。
班曦要来看了眼,也瞧不出水平高低,只觉这字写得颇有风骨,颇感兴趣道:“傅邈,朕记得你们傅家,从萧成时,就在这医药上成就颇多,人才辈出。先帝在时,傅迁老先生侍奉在侧,他老人家辞官后,就不见你们家的人了……”
“傅家三代,都有太医院任职者,只是医术尚浅,无法御前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