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都被装在画筒里,包裹严密,没有被雪水浸湿,倒是酒坛上面曾落下一层薄雪,此时到了亭中,却全都已然化成水了。
待慕书玉递过画筒后,再去拿酒,坛身不免湿滑,她起身时竟未拿稳。
眼看酒坛快要掉落下去,摔得一地粉碎,好酒也将浪费,慕书玉不由地轻呼一声。
但下一刻,她的双手手背上便倏地覆盖另外一双温暖的掌心,不仅完全包裹住了她的手,而且牢牢地托稳了酒坛。
“小心些。”裴妙珩道。
掌心下的手背皮肤滑嫩细腻,带着被风雪吹过的微凉,就像是上等的玉石,却又比玉石更加令人爱不忍释。
这手竟是全然不同于他的柔软、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叫裴妙珩不禁心神一晃。
虽然很快便回过神来,但裴妙珩却皱了皱眉,为他不受控制的思绪……
慕书玉却误以为裴妙珩嫌她莽撞、不小心。
酒坛被放在石桌上后,待裴妙珩要抽手离去时,慕书玉反而一手扯住了他的袖子,敛眉,神情羞赧地开口说道:“殿下,书玉惭愧,竟如此疏忽大意。”
“要不是殿下及时托住酒坛,好好的一坛酒就要被书玉给摔了,对不住,殿下,都怪书玉没……”
“行了,不过就是一坛酒,瞧你,好像犯了多大的错误一样。”
裴妙珩见慕书玉这副样子,又是无奈又是想笑,道:“我又没有要怪罪于你的意思,快些坐好。”
慕书玉闻言,这才放下心来,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松开裴妙珩的衣袖坐好,道:“殿下宽厚,书玉谢过殿下。”
裴妙珩也坐稳,指尖却不由划过慕书玉方才轻轻扯过的那截衣袖。
随即,他道:“北方的雪景与南方的雪景颇为不同,你送的这两幅雪景图,我回去后会好好观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