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说姬嫦的坏话。
“官银被劫,谢景庭花了不到两日收押了盗贼,如今那些盗贼全部都在诏狱中。”
师无欲眸中冷凝,开口道:“前些日子我替你占了此行。此行你的前路为凶兆,兴许多有不顺。”
“如此,路上我会多加小心。”贺玉玄拿出来了一封信,对师无欲道:“这封信交给皇上,他看过之后自然知晓。”
茶碗中的茶叶上下漂浮浮动,贺玉玄的眉眼被雾气氤氲笼罩,他问道:“你可为谢景庭算过?”
师无欲良久才回应:“原先在万相寺,师父便为他算过,他六命皆煞,前路艰难险阻,条条皆舛。”
“如此,和他相比,兴许我路途中的艰难算不得什么。”
贺玉玄眸中情绪发生了变化,对师无欲道:“谢景庭与前朝余孽牵连,不可不除,还望国师不要同皇上一般心慈手软。”
师无欲略微垂眼,对贺玉玄道:“自然。”
“半月之后,蜀郡会有瘟元节,那一日是动手的好时机。”
师无欲说完便要离开,起身时视线又在兰泽身上略微停留。
贺玉玄注意到了,说:“他只是容貌与谢景庭有几分相似,性子却与谢景庭千差万别。”
没有谁像兰泽这么好骗,跟着过来也没留什么心眼,被哄睡着了自己还不知情。
这般的解释引得师无欲扫了贺玉玄一眼,师无欲未曾多言,他只是隐隐能够看到一条线。
传闻人间执念深重时,会能够看到连在他们身上的红线,师无欲曾经看到过,谢景庭身上的线缠绕在身上,全身好像有无数条线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上回他看到过姬嫦身上的线,连在兰泽身上,如今贺玉玄身上也有一条线,一并连在兰泽身上。
完全不同的命格,在相连时,命格也会悄然发生变化。
“贺郎,道阻且长,长勿回首。”师无欲和贺玉玄道别,身影消失在廊沿处。
外面朦朦胧胧地下起了小雨,兰泽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贺玉玄,他睡得很香,脸颊边都睡出来了印子,瞅见外面已经快天黑了。
“他还没有过来吗?”兰泽问道。
贺玉玄在一旁画画,闻言对他道:“兴许今日不来了,小泽若是睡够了我们便回去。”
兰泽没有见到人,略有些失落,很快注意力就被贺玉玄的画吸引,贺玉玄画的是睡着时的他,睡相没有那么好看,看样子口水都要出来了。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兰泽有点生气,对贺玉玄道:“画我也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日后若是我不同意不准画我。”
贺玉玄应了一声,答应他了,只是画笔寥寥几笔又在旁边勾勒出来了雏形,是他生气时的模样。
“你要见的是什么人,为何今日没过来。”兰泽问了。
贺玉玄说:“我要见的是当地蜀司,蜀司今日有事不过来,我们明日还要赶路,只能直接回去。”
“如果是当地蜀司,为何不能告诉督主。”兰泽问。
贺玉玄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对他道:“若是兰泽告诉了,如今我没有见到,兴许督主去查询此事,便知道兰泽在撒谎。”
兰泽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是被贺玉玄给耍了,他有些不高兴,回去路上都在生气。
因为路上下了雨,这边是江南小镇,荷叶开的茂盛,兰泽不大想走路回去,贺玉玄为他租了一辆乌篷船。
兰泽其实没怎么出过远门,去京州已经算是最远的了,他们徐州也有乌篷船,只是那时候他没有钱,自然没坐过。
如今也没有钱,可是有笨蛋花钱为他做。
兴许因为贺玉玄舍命救他,他对贺玉玄便没有那么防范,何况他如今能依赖的只有贺玉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