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你不要哭了,督主只是不擅长表达,他是喜欢兰泽的。”
宋和说话都有些磕巴,粗糙的指腹碰到兰泽的皮肤,兰泽身上每一处都是软的,摸起来一片温热,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仿佛顺着砸进他心底。
“常人都能够犯错,督主却不能……兰泽,你不要哭了,督主其实很在意你。”
宋和一边说着,兰泽哭的更厉害了些,他嗓音有些低哑,怀里突然撞上一片温软,兰泽扑进了他怀里。
兰泽扑进了宋和怀里,宋和穿着侍卫服,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跟块木头一样。
“他若是在意我…才不会做让我难过的事情……”兰泽一边抽噎一边讲,他眼泪和鼻涕都蹭在了宋和身上,在宋和怀里哭了一场,顺便骗走了宋和的银子。
因为他方哭过,宋和不敢不借给他银子,兰泽自己抱着银子回去,临走的时候道:“这件事不准告诉督主。”
宋和耳尖又变得黑红黑红,应了一声,怀里依旧湿漉漉的,感觉都沾上了兰泽身上的味道。
兰泽抱着银子回去把银子藏起来了,他一直有自己的小房间,虽说他现在已经和谢景庭睡在一起,他藏的银子都不敢让谢景庭知道。
晚上他回去时,谢景庭自然注意到他红着的眼眶。
谢景庭关心他道:“兰泽有心事?”
兰泽摇了摇头,他吃饭吃的食之无味,谢景庭沉默了一会,到底没有继续问,而是提了另一件事。
“过一段时间兴许我们要南下,兰泽若是想,可以带上如意如礼。”
兰泽闻言可有可无地应一声,他为何要带上如意如礼,兴许他过几日便要离开京城了。到时候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谢景庭。
“奴才吃完了。”兰泽放下了筷子,他早早地吃完晚膳,去自己小床睡觉了。
他没有提白天的事情,晚上兰泽睡过去,谢景庭在床边站了好一会,伸手碰了碰兰泽的眼皮,兰泽眼睫颤了颤,柔软的睫毛扫在指腹。
兰泽生辰这一日京城落了大雪,原先督主府一直死气沉沉,因为下雪挂上了朱红的灯笼,廊沿下红灯笼滴溜溜的转,添了一些人气。
他没有忘记先前答应贺玉玄的,他走的时候和谢景庭说了一声。
“督主,奴才今日要出去一趟,晚上才回来。”
谢景庭闻言问道:“兰泽要去哪里?”
兰泽说了一处茶馆,谢景庭略微停顿,兰泽在他面前站着,因为是生辰换了一身红色的衣裳,今日兰泽便要十八了。
“那兰泽记得早些回来,今日常卿给兰泽买了汤圆。”谢景庭说。
今日是兰泽的生辰,以兰泽的意愿为主。
兰泽如今愈发出挑,他的皮肤宛如檐上雪,柔媚的长相万里挑一,那双水盈清澈的眼略微睁着,柔软的鼻尖向下是红润的唇,在雪地里一衬,像是画上跃然而出的妖精。
美的动人心魄,令人难以收回视线。
兰泽说过喜欢吃汤圆,他应了一声,坐着马车去了和贺玉玄约的茶馆。
说是天黑之前回来,他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兰泽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他下去的时候常卿眼睁睁地看着,在一旁欲言又止,对他道:“小公子不要忘了时辰,早些回来。”
兰泽应了一声,他抱着汤婆子下去,隔着一段距离看到了凤惊,凤惊领着他到了江边,江边落了雪,一座巨大的朱红舫船映在眼前。
他见到了贺玉玄。
贺玉玄如今能够下床,在江边长身而立,周围是繁复的灯火,白日里灯火并不明显,像是在宣纸上点出来的焰火。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苍艳的五官犹如纸花,瞳孔过分的深邃,在兰泽出现时视线便落在了兰泽身上。
“小泽。”贺玉玄撑着伞,一柄黑色的竹骨伞,上面的纹路犹如墨染,贺玉玄今日穿了一身玄色,明明是沉暗的颜色,在人群中却依旧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