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阴影落下来,完全将她笼罩在内,那双碧绿的竖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许久,专注得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萨菲罗斯将撑在她身侧的手臂缓缓放了下来。
但是他没有让开,他依然挡在她身前,就像一面无法逾越的高墙。如果他心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她完全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来。
像大理石雕像一样冰冷完美的脸,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波动。
露出破绽的是萨菲罗斯的声音,低沉沙哑,在他的克制下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
“今晚……”他的声音似乎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好像发自别人口中一般。
萨菲罗斯盯着她说:“你要不要留下来?”
……
那一晚的记忆,后来都乱成了一团。
如同植物没了水源就会枯死,在风雪中冻得快要失去知觉的人,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瞥见了温暖的火光——从胸腹深处升上喉咙的渴望,当时就是有那么糟糕。
如果不能触碰对方的话,好像就会立刻死去一样。
于是最后的防线也土崩瓦解。
世界只剩下炽热滚烫的欢愉,浓烈到能融化人的所有理智,徒留最原始的本能。
狩猎与被狩猎,吞吃与被吞吃。
像蛇一样,鳞片窸窣作响着,紧紧缠绕在一起。
冷血的动物贴在一起,发现彼此有了温度。她在黑暗中看到了蛇类的竖瞳,旋绕的星云嵌在碧绿的光河中,中间裂开黑洞般的细缝。她看得入了迷,忍不住抚上萨菲罗斯的脸。
他俯下身来吻她,危险又美丽的野兽,扼着她的喉咙将她压在身下,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欣雀跃,激动到接近颤抖,无声地发出渴望聚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