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的痛感更剧烈了。

我忍不住小小地‘呜’出声,眼泪越掉越凶,“……对、对不起。”

如果是十一岁的我,

面对死亡,可能是迎接的态度。

但被五条大人给予了新生后,我就逐渐被养得娇气,怕疼,怕冷,更怕死了再也见不到五条大人。再也没了之前面对死亡的从容不迫了。

头皮的痛感减轻了些。

两面宿傩没再扯了,却是转而掐住我的脖子,将我从地上提起来。

我的脚尖够不着地面,呼吸一点点被夺走的感觉非常不好受,我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但杯水车薪,我感觉到窒息,眼球也有些充血。

见到我这幅模样,两面宿傩才咧起嘴,露出阴森森的笑:“忽然想起来,你这张脸好像有点眼熟啊,在哪里见过呢?”

我心中一紧。

更加呼吸不上来了。

我想自己可能会在下一刻被掐死,已经紧闭起眼做好赴死的准备,脖间的钳制力气却松了。

我狠狠摔在地上,捂住嘴部剧烈咳起来,同时还不忘拼命汲取新鲜空气。

两面宿傩侧身,看向暗处。

那里走出来一个少年,他一头及腰白发,身上穿着黑色的直垂装束,只有腰间的系带是白色的。他半跪下来,脸避开了明晃晃的月光,大半都掩藏在杉树的荫蔽处:

“宿傩大人,属下没能找到六眼。”

两面宿傩低头看他,冰冷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里梅,你最近是不是太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