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
只剩下我一个人站着了。
我慌乱不已,也跟着跪下来,模仿里梅的动作,额头紧贴地面。
空气很静,两面宿傩长久地没有表示,直到我紧张得额头都冒出细密的汗,才听见一阵轻漫:“下不为例。”
我松了口气。
同时,我也能感觉到身侧的里梅,紧绷的身体在那一瞬间也放松了下来。
天色漆黑。
里梅随意选了颗树,就背靠着树干、闭眼入睡了。
周围一片死静,连声鸟鸣都没有。
我的精神却始终松懈不下来。
不仅仅是因为目前所处的境遇,还因为我的脚。
刚才赶了那么远的路,脚底的伤口越发严重,还有很多小石子和树叶被血黏在患处,即使不动弹,它们的存在感都强烈无比。
好在这一片有水源。
就在里梅靠着的那棵树的后面。
我悄没声儿地睁开眼。没敢去打量两面宿傩所在的位置,却小心翼翼地往里梅的方向看了眼。
里梅离我不远,也就隔了四棵树。
四下黑黝黝一片,但有月光从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中漏下,以至于能看清些。里梅此刻正后背靠着树干、盘腿坐在地上睡觉。他的头发很长,约莫到了腰部,也没有用发带束起,随着低头动作,他的白色长发垂落到身前,将右半边脸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