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诚惶诚恐:“……不饿。”

他猩红的眼睛微眯。

我连连改口,弱声:“饿,妾身饿极了……”

他满意之至。松开我的手,就双手揣在怀里,斜斜地倚在廊间的柱子上,目光兴趣浓厚地观赏着我,“那这碗肉就赏你了。”

我有些弄不明白两面宿傩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但此刻的处境,不容许我拒绝。

我颤巍巍地端起瓷碗,拿稳汤勺,盛了一口肉汤喝下。

味道很鲜……

但我却尝不出是什么肉。

由于食肉禁令,贵族们常常以食素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觉得吃肉的都是些卖力气的贱民。即使幼时饥饿难耐,无甚吃食,母亲也决不许我辱没身份。

因此我至多尝过鱼肉,还有上次里梅给的兔肉。

所以当两面宿傩揶揄着问“知道这是什么肉吗?”时,我迷惘又怯生生地摇头,“妾身不知……”

他嘴角扬扬弧度,兴头很足地一字一顿说:“人、肉。”

这句话,让我的脑子沸腾起来。

人…人、肉?

我怔怔低头,看了看瓷碗,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汤勺,不可避免地回忆起刚才喝下肉汤时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