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我进去,啃食尸体的老鼠就作鸟兽散,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我将油灯放在矮桌上,就开始打扫。

那几具血淋淋、被啃食过半的瑶狐尸体静静地躺在离床不远的地方,我强忍着不去看,想先把其他地方打扫干净。

可我一挪动缺了一条腿的桌子。

十几只在黑暗中散着冷光的眼睛就盯上了我,老鼠们四下奔散,在我腿边逃窜。

一股股凉气由脊梁直往上冒,我的身体紧绷到轻微颤抖,抓着扫帚的十指用力到泛白发青。

但我却连动都不敢动,叫都叫不出声,仿若一个木头人般僵硬地站在那里。

直到里梅将我手里的扫帚抽走、丢掉,拉着我往外走。我才发觉自己的眼泪早就掉下来了,而且止不住。它们从眼眶涌出,顺着脸颊往下滚落,扑簌簌地滴进衣领。

里梅斜眼,嗤了声,“因为不想睡那间屋子而哭的人是你,让你自己重新打扫一间,还是要哭。动不动就哭,你是不是只知道哭?”

我吸吸鼻子,没说话。

里梅也没有继续跟我说话的想法,拉着我走到另一间房。

推开门,里面被打扫得很干净。

只是空间比我之前那间屋子小了许多,只能放得下一张不大的床,和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其余的走动空间,几乎没有。

把我送到这里,里梅就离开了。

我将视线从消失在长廊的里梅身上收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掀被子,查看有没有老鼠,见没有后,才小小舒口气。

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里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