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走近了,郁路寒看见几个围在一起的少年人们盘腿坐在地上玩着斗地主,脸上贴着长长的纸条。
时念脸上的纸条最多,他精致的小脸上洋溢着笑容,开心地给陶季夏和诺比脸上贴纸条,“想不到吧,我这一局转运了。”
下一局很快开始,时念破天荒地当了一次地主,但这局的好运显然去了陶季夏那里。
一对顺子,三带二,一对王,陶季夏手上所有的牌全部出来后时念手上一张牌都没动。
时念:“……”
快乐消失得猝不及防。
他脸上又多了一张纸条,时念悲伤下场,07顶上他的位置,完成孩子的交接仪式。
只是在某个瞬间,时念若有所感地抬起头,与走廊另一端的郁路寒对上视线,那双漂亮乌黑的眼睛惊喜地睁大,脆生生地喊:“父亲!”
下一秒,时念把小孩放到陶季夏怀中,兴奋地朝着郁路寒跑去。
郁路寒看他脸上的纸条都跑掉了几张,忍不住失笑地摇摇头,展开双臂把扎进怀中的时念抱了个满怀。
时念顷刻间被父亲可靠的信息素包裹起来,巨大的安全感笼罩下来,绷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去。
他撒娇地环抱着郁路寒的脖子,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父亲,我可想你了,还有爸爸,想回家了……”
郁路寒眼底含着笑意,大手抚摸着他的毛茸茸的头发,“跟你朋友玩斗地主不开心吗?我瞧着你笑得挺开心的。”
明明是打趣时念的话,嗓音也温柔得不可思议,从未听过元帅大人用这种语气说过话的下属们惊奇地睁大眼。
他们偷偷地瞥了眼同伴,见大家都是一模一样的震惊便心满意足地低下头。
时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玩啊,但还是更想回家……”
“行,我就是来接你回家的。”郁路寒怜爱地摸了摸时念的脸庞,“有没有害怕?”
时念垂下眼帘,闷闷地点了点头,“有……”
他用着告状的语气,声音软乎乎地说道:“我的智脑也没了,被砸坏了,耳钉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一直显示没有信号。”
郁路寒又心疼又好笑,揉揉他的脑袋,“没事,回去给你换一个。”
时念蔫哒哒地点点头,突然记起这间研究所的事,想让07告诉郁路寒更多消息,扭头看去,“对了07,你……”
但哪里还有什么07,不止是07还有他的同伴消失不见,连陶季夏也不知去向。
时念傻眼,问正在打牌的诺比和夜晚,“07他们呢?”
“一张9。”诺比沉迷打牌,头也不抬地回答,“他说他要去上厕所,alpha上厕所都喜欢成群结队吗?啧……无法理解。”
时念:“……”
他合理怀疑这些人跑了。
等了接近半个小时,事实果然不出时念所料,07和他的弟兄们一去不复返,诺比对此表示深深疑惑,“这些人掉茅坑里去了?”
时念叹息一声,蹲下戳了戳邬寻的脸,郁闷说道:“他们跑了。”
邬寻哪怕在昏迷中依然不得安生,时不时抽搐一下,眉头紧锁,全身止不住发抖,仿佛在梦中也备受折磨。
07跟着邬寻做了那么多坏事,更是也会被问责,见郁路寒过来会带着人仓促逃离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回忆起07那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时念合理怀疑他在装傻充愣,不爽地哼了一声,“真讨厌满口谎话的alpha。”
郁路寒很赞同他这个观点,告诉时念,“确实,不要相信alpha说的话,他们就喜欢骗你这种单纯的小omega,比如口口声声说爱你。”
时念看着郁路寒,觉得他的话另有所指,歪了外脑袋,“……父亲是在说艾泽尔吗?”
郁路寒的眼神在同意,嘴巴却在否认,“不是,你别多想。”
时念:“……”
似乎不是他多想啊。
但父亲和艾泽尔积怨已久,哪怕因为诺比那次重大冲击,让郁路寒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艾泽尔,但依然对他心生不满,可能艾泽尔这个存在都让他感到厌烦。
时念心知肚明,但不敢多说,既然郁路寒说他没有针对艾泽尔,他也只能点头说好。
郁路寒将目光放在夜晚怀中的小孩子身上,皱起眉头,“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