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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犯雷彪……”

“钦犯刘东……”

“钦犯杨建……”

大雨之中,六个校尉,押着三个湿漉漉的人出来。

一个小旗模样的人带着斗笠,冒着雨用脚踩着一个人跪倒,托起他的下巴,似乎是在验明正身,随即大喝道:“是雷彪没错了,来人,行刑。”

边上站着两名刀斧手,二话不说,手中的长刀狠狠斩下。

咔嚓……

这不可闻的刀锋入骨声很快被雨声淹没,一颗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四溅……

那小旗按部就班,又走到另一个钦犯跟前,抬起他的下巴:“没有错,行刑……”

长刀在半空划过一道半弧……

激烈的嘶吼声,刺破了雨声。

邓档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身为东厂档头,草芥人命的事也不是没有做过,可是他看到的是,那雨幕之中足足数十人全部用绳索绑起来,一个又一个,宛若走马灯似地被人押到泥泞之中,小旗的声音洪亮又刺耳,一声令下,就有一个人头落地。

邓档头和李都头倒也罢了,那些身后的道人和商人都是面如土色。杀人,谁都见过,可是这般地杀人,他们却是初次见到,更何况那小旗所叫喊的一个个名字,哪一个,大家都略有耳闻,那雷彪曾经也是与他们把酒言欢的人物,在迎春坊跺跺脚地皮也要颤一颤的。至于刘东也是走在哪里也吃得开的好汉,谁惹到他头上,就能将你闹到家破人亡,绝不肯罢休的狠辣之人。

杨建虽然也是个赖子,可是据说这个人的爹在某公府里做清客,因此在京师可谓横行无忌,手里虽有几条人命,可是官府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现在这些如雷贯耳之人却一个个如死狗一般在雨中被淋成落汤鸡,双手被草绳捆绑,口里堵了干草,眼睛中露出极度的恐惧,随即被斩落了脑袋。

又一颗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