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叛军在乒乓的火铳声之后,冲击的力量明显的凝滞了一下,在队伍的最前,数十人倒了下去,他们一倒地,立即便绊倒了后来冲上的同伴,紧接着冲击的队伍开始出现了混乱,混乱明显凝滞了他们的冲击的速度。
更重要的是,在他们的脚下,中弹的同伴惨呼声传了出来,血腥味伴随着这硝烟刺入鼻中,叛军的气势显然没有先前那样足了。
就在他们还未调整心态的时候,第二波新军已经取代了退下来的新军,一杆杆火铳重新对准了他们,不同的人,拿着的却是同样的武器,更致命的是,那相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射击!”
“砰砰……”
对面的叛军宛如收麦子一般倒下,冲在最前的谁也不能幸免,如此一来,队形大乱,谁也不想冲在最前做炮灰,前头的人开始放慢冲刺的脚步,后头的人又不肯冲锋向前,冲锋队伍的速度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第二轮火铳声响之后,接着是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
狭小的长街上,已经堆叠起了无数的尸首,而叛军终于混乱了,前头的人好不犹豫的向后奔逃,后队的人被逃兵撞倒,有人要后退,有人要前进,大家一起堵塞在街中。
而对于这些新军来说,恐惧感和紧张一下子不见了,他们此时竟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当杀了第一个人之后,谁也不介意去射杀第二个第三个,眼前的敌人似乎和校场上的靶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无非只是他们会移动,有呼吸而已。
队形开始变得更加整齐起来,连队列之间轮替的动作也开始变得驾轻就熟,火铳声比以往更密集,叛军大乱,开始崩溃。
一场冲击下来,叛军的伤亡竟高达了三成,三成的伤亡,放在任何战场都是极高的,便是最凶猛的瓦刺人,在一次冲锋伤亡两成之后都免不了崩溃,而这些叛军之所以能支持到现在,不过是因为无路可走而已。
他们在黑暗中大叫,在黑暗中瑟瑟作抖,有人怒喝,有人乞求。
“前进!”
哒哒哒……
靴子踩在砖石上,朝着叛军的方向移动。
“射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