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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芒炸碎。意识回流。

刘备猛然睁开双眼。

黑暗中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刘备浑身一凛,猛地坐起。伸手一探,床榻内只剩自己。急忙掀帐掌灯,借着透入的灯光,果见身旁有一抹殷红的血迹。心头一紧,又骤然松脱。白绢上残红,正是欢愉时留下。自己着实……少见多怪。

然而,等他看到枕间处遗落的两摊血迹时,担心再次升起。

低头看塌下,丝履亦只剩自己那双。去了何处?

刘备翻身下地,向屋外走去。

外间。忙碌了一天的艳婢正酣睡。呼吸平稳,并无异常。一切物什皆是记忆中模样。除了直棂门上印着的,触目惊心的血手印。纤细的手型正是发妻留下。刘备不敢大意,推门而出。一路走到廊下,只见天梯门大开,内中并无梯厢。伸头一看,梯厢正高悬在头顶。

上了顶楼?

刘备登梯而上,一直追到七楼顶阁。与女道隔窗对视。整日打坐,也不知睡了没有。正欲开口相问,女道轻轻上指。

‘人在屋脊上?’刘备以眼神相问。

女道轻轻点头。

廊下楼梯无法攀上屋顶。唯有随天梯升上。刘备转动绞盘,放下梯厢。独自升上屋顶。

厢门刚打开,便松了口气。

人在。

一身缣衣的公孙氏,青丝如墨。独立在两面坡顶正中的屋脊之上。正如梦中情景。

‘姐姐’还未唤出,刘备微微一顿,叫了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