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个临乡沟渠纵横、水网交错如脉络。乘车轮扁舟往返,省时省力。稍远一些亦无妨,蹬舟不过多花半个时辰。更何况是用五十换百亩。户户自当乐意。
析产分户时,楼桑长乐隐如愿晋升为食俸六百石之楼桑令。然心中一直抱憾。便是楼桑与西林边际的这片野地。如今终于如愿。
本以为是来为奴为婢,当牛做马。
岂料户户得良宅一座,美田五十亩。还落籍临乡,成为编户齐民。此在后世,妥妥的精准扶贫有没有?
千户羌人,如坠云端。
汉家高楼,令人艳羡。以前求之不得,只能烧之泄愤。如今入住,方知别有洞天。水洗水暖水淋,诸如此类,闻所未闻。还有诸多的机关器械,更是骇人听闻。登临大平座再观汉胡杂居、重楼林立,最是惊为天人。
逃……跑?
临乡距北地郡数千里,此去遥遥无期。路上十里一亭,三十里一置,皆有兵丁把守。一路还需过无数要塞关卡,进出皆要传证,如何得脱?
再说。虽除去身上镣铐。可心中镣铐早已暗生。生活如此美好,何须再回被烧成焦土的北地郡。
家中老人,自有农人传授各种耕种机械,适龄子女皆入临乡学校。妇人重拾纺织刺绣。街衢里长亦从羌人中选募。
不出三月,便各自安居。
此都是后话。
饱食之后,马驹儿这便起身,上三楼病舍,去看望母亲。
何须华大夫出面。
名医吉本诊脉之后,遂开药方。几剂汤药、丸药、膏药多管齐下,立即见效。
一提中医,便只会想到三碗熬成半碗,诸如此类难以下咽的苦药水。也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