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卢植稳稳出列。
“临乡侯乃门下高徒。不知卢尚书又如何看待?”
卢植躬身道:“正如司徒所言,乃驱虎吞狼,连环之策。”
“如何驱虎吞狼?”陛下立刻抓住重点。
“虎狼者,正是鲜卑、东羌、匈奴、乌桓等异族。临乡侯以利相驱,先用富庶长安驱使羌人倾巢而出,又以十万东羌老幼,驱‘鲜卑十四部’抄掠羌人家园。到此时,驱虎吞狼已成一半。”
“那另一半又当如何?”陛下问道。
“另一半成功与否,全在陛下。”卢植答道。
“在朕?”陛下急忙追问:“卢尚书且细细道来。”
“若陛下准临乡侯所请,设立上郡奢延属国。将‘鲜卑十四部’安置在奢延水沿岸。便等于在上郡羌人后背,放一只猛虎。可随时切断北地、上郡、五原诸羌的勾连。且有抄掠十万羌人之事,羌人和鲜卑,必心生间隙,不能互融。此乃其一也。”
“其二呢?”陛下再问。
“其二便在北地郡。”卢植顿了顿道:“将羌人家园尽数焚毁。并非泄愤。而是刻意为之。眼下虽寸草不生,一片焦土。然只需数场春雨,便会绿草如茵。羌人以为禁地,避恐不及,尽数远离。若再将秃发鲜卑迁入羌人故地,在北地郡另立鲜卑属国。则驱虎吞狼计成矣。”
文武百官纷纷领悟。
“原来如此。”司徒杨赐这才幡然醒悟。
陛下也懂了:“在沆瀣一气的东羌背后,埋下两头鲜卑猛虎。此便是‘驱虎吞狼’。”
便有人出列:“若羌胡勾连,为祸更甚。”
陛下摇头:“‘着匈奴衣胡’抄掠十万羌人家小,如此灭族断种之血仇,如何得解?虽无实据,却间隙暗生。我若是羌人,亦不会对鲜卑假以辞色。如此一来,羌人如何敢再兴刀兵。不怕家小再被‘着匈奴衣胡’尽数掠走?哈哈哈,妙极,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