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崇高的教义和伟大的梦想。完全由流寇、流民裹挟而成的暴乱组织。
换言之。太平道正自北向南,渐渐退出历史舞台。
“司马直,字叔异。洁白,美须髯,容貌俨然,乡闾奉之如神。”
幕府车驾,日夜兼行,抵达河内时,正好赶上朝廷公车,亦同时抵达。
幕府征辟使,不是旁人,乃蓟王门下督郑泰。
入闾门,见朝廷公车亦在。郑泰遂命车夫,放慢车速,停在道旁。
司马直院前,已围满宗亲四邻。郑泰大袖翩翩,信步而至。见他华服高冠,腰悬美玉,众人纷纷避让。
郑泰穿过人群,自在门前站定。
正欲开口,却听堂前有人尖声细语:“司马君可知,朝廷以君有清名,已减责三百万。钜鹿太守乃二千石高官,若是旁人,需捐二千万‘助军修宫钱’方可受领。今值用人之际,陛下酌情减免。二千石官,却只取三百万钱。何其便宜。此乃天赐良机。司马君且速速奉诏,切莫因小失大啊。”
“一郡之守,本应为民父母。如今,非但不能为民做主,反要盘剥百姓,以应朝廷索取。如此行事,岂非舍本逐末,倒行逆施。‘世溷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天使请自回,恕司马直,绝难从命。”
“你……”
眼看言语激烈,不可收拾。郑泰自门外高喝:“辅汉大将军幕府,门下督郑泰,代主辟司马——”
“哦……”人群纷纷惊呼。原是蓟王门下。
须臾。便有一中年宦官,负气出门。斜眼打量郑泰:“你是何人?”
郑泰单手握剑,横前一步:“辅汉大将军府,门下督郑泰。”
宦官面色骤变:“可是……蓟王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