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之时局,波橘云诡。”程璜字字诛心:“前有黄巾群寇,后有黑白二贼。还有诸如身居‘八厨’之天下名士,裹挟谋逆。有人,正效仿两汉之交,欲令天下大乱,再造‘王莽’。”
“那时,便可由蓟王拨乱反正,登临大位。”程中大夫寒毛卓竖,遍体生寒。
“此乃大势所趋,天命所归。”程璜这才道明心意:“‘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为身家性命长久计。往后当如何行事,吾儿需谨而又慎。”
“谢阿父点醒。”程中大夫盈盈下拜。此乃先见之明,活命之言。老父时日无多。程中大夫却还有大把年华,岂能不感激不尽。
“吾儿还有乳否?”程璜又问。
“有。”程中大夫轻轻颔首。
“甚好,甚好……”
洛阳西郭寿丘里,大将军府。
霞楼之上,堆光如昼,金碧辉煌。
大将军何进,携一众府吏,宴请新任并州牧董卓。司隶校尉袁绍,河南尹何苗皆列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董卓膀大腰圆,孔武有力。起身相敬,宛如人熊直立。
桓帝末曾任羽林郎。时有武艺,力大无双。佩双箭囊,骑马飞驰,左右射击,每发必中。后屡外出御敌,可谓身经百战。
满饮一杯,大将军何进试问:“仲颖此去并州,身兼平乱重任。不知当如何与敌。”
“逢强智取,遇弱生擒。”董卓出口成章。
“避实就虚,乃胜兵之道也。”何进笑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