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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抵达。钟声再响。街上行人纷纷驻足仰望。摩肩接踵,车水马龙之十里长街,竟一时寂静无声。待钟声停歇,众人才有说有笑,各自忙碌。回归日常。

蓟国将作馆,鬼斧神工。自鸣钟楼,乃出王上手绘图板。右国令领将作馆能工巧匠,精心打造。虽不知有何用。然自公审后,王上画地为牢,将右国令禁锢琉璃暖阁。之所以迟迟不颁王命,只因右国令时日无多。王上乃长情之主。念旧日之功,不忍刀斧加身。更不忍心致右国令,死于非命。正应了那句,人各有命。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右国令之功过,见仁见智。然对国人,尤其是楼桑而言,右国令乃一代贤臣。故时人也将右国令倾尽毕生才学,打造自鸣钟楼一事,视做最后的记念。而右国令又何尝不是将此神机奇巧之物,当做最后的道别。

朗朗钟声,便是右国令振聋发聩之音也。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车驾停于楼下。怀揣疑问,车内高士乘天梯,直升顶阁。

阁楼内,齿轮连动,目不暇接。

居中老者,正是右国令。

高士趋步近前,墨礼参拜:“拜见钜子。”

“承彦来了。”右国令伸手虚扶:“路上可好?”

“诸事顺利。”黄承彦答曰。

“可曾见过主公?”右国令见他一路风尘,便又问道。

“未及觐见。”黄承彦如实作答。

“今是白身,尚且无妨。待为人臣,切莫如此。先公而后私。”右国令叮嘱道。

“谨遵钜子教诲。”黄承彦再拜。

“可是被钟声所引。”右国令笑问。同出墨门,焉能不知。

“然也。”黄承彦虚心求教:“敢问钜子,阁上日晷,因何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