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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想,若南下凤鸣谷骡队被劫,余众必原路逃回棠谿城中。”赵慈言道。

“这是自然。”细作答曰:“此队人马,本就充作饵兵。乃行声东击西,疑兵之计耳。但见渠帅四面杀出,必转身逃回。”

赵慈又笑:“若我等,佯装不知,看似中计。实则,趁骡队入凤鸣谷,前后包抄,断其后路,将疑兵悉数俘获,再乔装返回。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细作大惊:“若如此,城内守军必无防备。攻城易耳。只是,敢问渠帅,兵甲皆出,城中武库已空。取之何用?”

“兵甲乃是死物,匠人却是活物。只需占据棠谿城,匠人百工自当归服。再锻兵甲,亦未迟也。”赵慈豪气干云:“我等兵败远来,苦无根基。若能取立足之本,方大有可为。待人员齐整,兵甲足备。再放手一搏,当所向披靡。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话已至此,细作焉能还不醒悟:“工匠家小,皆在棠谿城中。若渠帅取之,必然归降。”

“渠帅妙计,我等拜服!”一众别帅,心悦诚服。

“且速回,断不可走漏风声。”赵慈叮嘱道。

“喏。”细作领命而归。

“洛阳公子,欺我粗鄙,不通兵法。此战,当令其瞠目相看。”赵慈自鸣得意。

“若能取棠谿匠人城,我等当有一线生机。”便有别帅,长出一口浊气。

又有别帅进言:“那时,再图后事不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此战分晓。”赵慈一语中的。

待约定时日,果有一队骡马,浩浩荡荡出城。沿棠谿谷地,穿吴房县境,顺下安昌。貌似为李通送去棠谿精工兵甲。三十余里谷道,积雪深厚,崎岖难行。直到日落,才抵凤鸣谷口。草草进食,又举火夜行,深入谷中。

伏于两侧山脊的赵慈,不禁嗤鼻一笑:“深夜举火,人马嘶鸣,生怕我等不知也。”

“渠帅料敌于先,岂是一众匠人能敌。”便有别帅,趁机溜须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