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硕今为长乐卫尉,统先帝西园卫,掌长乐宫防。大将军何进虽手握雄兵,然轻车入园,势单力孤,如何能敌。”赵忠惊疑不定。
“太后既升蹇硕为卫尉,必有恃无恐。事关身家性命,焉能无备。”张让苦笑:“此乃有意而为之。”
“诱蹇硕先出手。”赵忠幡然醒悟:“如此看来,太后早有杀我等之心。”
“我辈皆以为,大将军何进乃心头大患。然何太后,才是背后主谋。”张让叹道:“屠户之女,位列皇后。母凭子贵,又为太后。后宫佳丽何其多也。然太后只此一人。先为蓟王产子,又替家兄设谋。翻掌行云,覆掌布雨。尚不及而立之年,已有此等心术。若等他日,二宫太皇崩天。后宫再无掣肘之人。何太后,权倾朝野,于大汉是福是祸,犹未可知也。”
此乃肺腑之言。
“商贾出身,寡情薄意。寡义廉耻,唯利是图。较之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赵忠有感而发:“假以时日,当直追前汉吕后。”
“若是常人,焉能天降流火,麒麟送子。”张让言道:“事不宜迟,趁蹇硕未灭,速将此事通禀太后及大将军知晓。定要与蹇硕撇清干系。”
赵忠又问:“何以至此?”
“此乃‘知其将败,上乞自効’也。”张让答曰。
“然蹇硕遣心腹小黄门,面授机宜,并无书信佐证。口说无凭,如之奈何。”赵忠却忧,苦无证据。
“这有何难。”张让遂仿蹇硕笔记,手书一封:“书信在此,速去依计行事。”
赵忠眼中戾芒一闪而过:“我等只为自保,蹇硕莫怪。”
说完,顿足而去。
目送赵忠远去,张让喃喃低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鸡鸣堂内,蹇硕与心腹死士齐聚。
“潘司马何在?”环顾左右,独不见司马潘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