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如此……如此……”
听完,曹操叹服:“子远妙计,神鬼莫测也!”
“孟德,言重了。”许攸志得意满。
待送走许攸,曹操笑容转冷:“许子远,恃才放旷,恃宠必骄。若不知收敛,他日必死于非命也。”
许攸却忘了。先前奉王芬之命,联络群雄。拜会曹操时,乃是曹操暗中谏言:“何不立‘合肥侯’为新帝。”
此乃瞒天过海之计也。
大汉律法,常重责首恶,赦免从众。若假合肥侯名义行事。合肥侯,便是主谋。一旦东窗事发。首当其冲,必问责合肥侯。大汉对诸侯谋逆,行杀无赦。绝无姑息之理。诸如勃海王悝,被诬下狱自杀。妃妾十一人,子女七十人,伎女二十四人,皆死狱中。傅、相以下,以辅导王不忠,悉伏诛。宗法酷烈,足见一斑。
合肥侯,亦是董太皇所出。俗谓“手心手背”。长子已死,焉能再杀次子。故,唯有将王芬“谋逆未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能保住合肥侯。
曹操既有此深谋远虑。许攸又何必人前卖弄。
曹孟德,非我蓟王,能待人以宽。
正因,后续种种,皆不出许攸所料。尤其见蓟国守邸丞刘平,自出书囊。
铁证如山。
曹操震惊之余,急忙收拢心神。稍后,遂献许子远嫁祸安国之计。才有今日曲水流觞。
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哺时将至。党魁张俭,饮尽杯中美酒,起身下拜。向二宫太皇并少帝,乞回。
少帝虽意犹未尽,却也知适可而止。欣然罢筵,仪仗登车,重返洛阳。
一日之游,莫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