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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服虔亦叹道:“《书》曰:‘惟克果断,乃罔后艰(惟果断在先,方无后难)’。我主历来如此。此事焉能例外。”

“诚如子慎所言。”郑玄举杯与之共饮。

落杯后,服虔又问道:“许攸其人,究竟若何?”

“乃足智多谋,才智高绝之士。”不料儒宗评价竟如此之高。

“何以见得?”服虔求问。

“甘夫人之事,足见端倪。”郑玄言道:“不惜以身涉险,正本溯源。沉舟障道,自断后路。斜趋汉津,已料知我主心意也。”

服虔慨叹:“断汉水上溯樊城航路,又领甘夫人斜趋汉津。便是料定我主,必自汉津登岸。”

“能有此谋者,当可与贾文和比肩。”郑玄言道。

“无怪我主重用。”服虔信服。

“谋略只有优劣之别,并无善恶之分。为主设谋,必投其所好。为握胜算,而无所不用其极。一言蔽之,损人利己。能为谋主者,皆不世之奇才。因时而变,因人而异。故曰,上行而下效是也。”郑玄深知谋主也。

服虔叹道:“谋主,非我辈可及也。”

“子慎精于学识。非谋略见长。”郑玄宽慰道:“故曰‘治大国,若烹小鲜’:‘五味、六和,十二食,还相为质也。’”

儒宗言下之意,治国并非只凭谋略。士农工商,各有所长;文经武略,皆有裨益。治大国,如同烹制鲜美:酸、苦、辛、咸、甘“五味”;春酸、夏苦、秋辛、冬咸,兼有滑、甘“六和”;需与一年十二月之食,相辅相成,调和相济。故治大国,五味、六和,缺一不可。

“服虔受教。”

董卓尚未授首。然蓟国上下,已论其身后事。

远见卓识,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