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公卿高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致惨苛,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甄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改自汉·陈琳《为袁绍檄豫州文》)!”
曹操因葬吕伯奢而伤怀,浑浑噩噩,打马回城。骤见檄文,字挟风霜,笔笔见血。不由头风病发,天旋地转。大叫一声,翻身坠马。
“啊——”
围观人群,一哄而散。曹操遂被诸校,抢回大营。
待服下金石汤药,这才悠悠转醒。强睁双目,只见三位幕僚,亦闻讯赶来。
“此文,何人所作。”曹操必有此问。
“并未具名。”陈宫小心作答。
程立却道:“闻,乃陈留名士,边让所作。”
“可是济北相。”先前,曹操曾为救身陷囹圄之吕伯奢,而四处奔走。临行前,济北相边让,相送十里,依依惜别。前情历历在目,今何出此檄文,妄加污蔑。
“正是。”程立亦是恨意难平。
“既作檄书,但罪我一人,何乃上及父、祖乎!”曹操气血冲顶,双目赤红。
“明公万勿动怒。”程立切齿言道:“先前,《置屯田令》下,济北相无所作为,因而罢免。后陈留家中坞堡,亦被破壁,田宅悉分佃户。于公于私,皆因明公而起,故深恨之。”
“好一个陈留名士。”曹操眼中,四起杀机。
“边让讥议,非君子所为。”陈宫见状,连忙劝道:“明公切莫中计。身负恶名,为天下所忌。”
“公台所言极是。”曹操不置可否:“且退下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