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若有新罪,又当如何?”吕布必有此问。
“便有后犯,亦是淮泗诸王之过。与国相何干。”张邈答曰:“且‘《春秋》之义,诛首恶而已’。刘宠已死,胁从可免。”
“孟卓,所言极是。”陈宫亦言道:“陈王宠乃为‘首恶’。淮泗诸王,皆为‘胁从’。诸王可免,国相当赦。”
“若不罪诸王,而责国相,又当如何?”吕布仍未安心。
“若淮泗诸相,皆因罪去官。”陈宫眼中,一闪利芒:“将军当效曹孟德入陈,出兵平乱。”
“哦?”吕布猛然醒悟:“此计大妙。”
“然也!”张邈亦喜道:“将军号‘镇东’。掌征伐背叛、镇戍东方。徐州乃司职所在。”
俗语谓,“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卫将军曹孟德,既假平乱之名,将兵入陈。我吕奉先,又有何不可。何况徐州四国,近在咫尺。谓“远水不救近火”。舍近求远,兵家大忌,智者不为也。徐州不乱也罢。若乱,舍我其谁。
心念至此。陈宫忽计上心来:“若行此计,需求一人。”
“何人?”吕布忙问。
“鲁相宋奇。”陈宫一语道破。
吕布略作思量,这便言道:“此人素喜黄老,常无为而治。且鲁国乃新封麟子阿斗,非先前淮泗诸国。必非陈王宠之胁从。求之何用?”
鲁国之地,本为东海王所食。
时先帝崩,合肥侯继位。为解七国连横之祸,遂将东海王刘祗,自鲁郡迁回故国东海郡。稍后,又将鲁郡封于麟子阿斗,新立鲁国。扶风贵公子宋奇,领鲁国相。
换言之,即便与陈王宠,暗结盟约。亦是东海王刘祗,而非鲁国相宋奇。
陈宫答曰:“将军与曹孟德,相争兖州。时陈国主薄梁习、鲁国都尉祝臂,曾奉命往来,与卑下相识。鲁相其人,讳莫如深。然卑下观之,乃出蓟王门下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