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抽鞭,朱慈烺胯下的白马四蹄腾空,越跑越快。
因为是穿越而来,刚学习了一个月的弓马,所以朱慈烺本来是不敢纵马狂飙的,但现在怒火上涌,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众将在后面根本追不上。
每当朱慈烺经过一阵,站在阵前的各营副将就会带着参将、游击一起叩拜:“臣等叩见太子殿下!”
朱慈烺不理他们。
一圈跑完,回到石台前的时候,六军军阵,终于是列阵完毕了,校场也安静下来,除了风卷大旗,偶尔的马嘶,再没有其他声音了。
六个军营,分成了六个方阵,神机营三千营居中,左掖营右掖营在左,左哨营右哨营列右。
朱慈烺甩鞭下马,压着怒气,迈步走上石台。
田守信和李若链快步跟上来,李若链还好,武进士出身,弓马功夫了得,但没想田守信一个典玺太监,骑术居然也是一流,朱慈烺一路奔驰,竟也没有落下他太多。
上到石台坐下,锦衣卫奉来一杯茶,朱慈烺仰脖一口就喝了。强自将胸中的怒火压制。
放下茶杯时,他已经冷静下来。
京营的糜烂,本就是预料中,又何必生气?
甚至是越烂越好,烂透了,也就可以割掉了。
哗啦啦,朱纯臣徐允祯带着六营主将走上石台,分列左右站好,六营主将还好,毕竟是武将,一番奔驰下来,看起来都还是精神抖擞。
朱纯臣徐允祯二人却脸色发白,满头的大汗。
朱纯臣不是累了,而是怕了,他隐隐感觉,“雇佣兵”的事情,可能已经被太子爷看出来了,说不定“吃空饷”的事情太子爷也知道了,如果太子爷问起,他该如何向太子爷解释呢?看到太子爷冷冷的眼神,他心里发虚,手心冒汗,脸色自然也就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