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最想听到的就是有关钱的消息,尤其是入项。
“拾万两,珠宝玉器若干。”李若链答。
朱慈烺皱眉:“这么少?”
盐官肥的流油,清查两淮盐运的贪官污吏,不说一百万两,起码也应该清出个三五十万两,没想到只有区区十万两,左懋第和方正化都不是贪墨之人,由此可知,两人在扬州应该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以至于抄家的效果不如预期。
“是。”李若链回答:“两淮盐运使冯导研家中抄出四万两,监盐太监杨显名的府中抄过五万两,另外的几个小吏家中一共抄过一万两……”
朱慈烺皱着眉头。
事情肯定是不对的,两淮盐运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丁点的银子。
“奏疏呢?左懋第没有上奏疏吗?”朱慈烺问。
“上了,自从两淮查盐,左懋第五日一奏疏,最新的一份奏疏是昨日到京的。”
“呀……”朱慈烺想不住想要拍脑门,他疏忽了,如果他知道消息,到内阁去查看,肯定能见到左懋第的奏疏,由此也就能知道左懋第在扬州遇到了什么困难。
也怪自己在内阁中没有人手,否则这样的大事一定会禀告于他。
李若链从怀中取出两张信笺,双手呈送到朱慈烺的案头:“这是臣找机会抄录的左懋第奏疏的副本,但不是昨日,而是七天前的一份奏疏。”
朱慈烺连忙拿起来看,庆幸多亏有李若链,不然恐怕明日才能看到这份奏疏。
烛火跳动。
朱慈烺看完了奏疏,脸色越发凝重。
左懋第和方正化扬州之行,果然是极不顺利,虽然拿下了两淮盐运使和监盐太监,但却遭到了整个扬州官场,甚至是整个南直隶官场的抵制,这种抵制不只是大官,而是连衙门里的小吏都对他们两人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