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朱慈烺问:“丁魁楚任两淮盐运使,那下面的同知、副使、还有三个通判定了没有?”
“这么肥的差事,不知道多少人等着呢,这边还没有决定谁做两淮盐运使呢,南京六部就已经把一个副使、两个同知的人选送进了内阁!”吴甡忿忿道:“三个通判只是六品,不用送京师核准,只需报备,估计南京吏部早已经决定了。”
朱慈烺皱眉:“不能驳回吗?”
吴甡道:“当然可以,不过那是陛下或者内阁的权力。”。
朱慈烺沉默了。
两淮盐运使的人选已经定下了,为了下面的同知和副使去见父皇,求他驳回南京吏部的人事,并不是太合适,一来没有恰当的理由,二来有干政的嫌疑——无端惹父皇疑心,不是聪明人做的事。
而周延儒态度暧昧,又和南京六部的关系良好,所以内阁肯定是不会驳回的。再者,就算是驳回了,下一次提交人选的还是南京吏部,你能驳回一次,但总不能一直驳回吧?
所以驳回不是上策。
朱慈烺恨自己不是皇帝,不然一道斥责的圣旨,就不信南京那帮勋贵还敢胡作非为?
而没有确实的证据,即使是贵为太子,也无法到御前告发南京勋贵的贪墨。
现阶段朱慈烺只能做太子能做的事情。
又沉思了一会,朱慈烺望向吴甡:“如果不是全驳回,只是驳回一个呢?周延儒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倒是可以一试。不过殿下,驳回一个人选有什么用吗?”吴甡不解。
朱慈烺扶着墙垛,抬目望向夜空:“有用。事到如今,必须做两手准备了,如果左懋第和史可法能有所突破,撬开那些盐官的口,或者冯导研和杨显名进京之后,能幡然醒悟,交代所有罪行,并将南京的保护伞供出来,朝廷来一番雷厉风行的整治,再顺势推行盐政改革,那是最好不过了。”
吴甡慨然道:“殿下放心,刑部和大理寺一定会严查此案!”
刑部尚书徐石麟是东林人,大理寺中也有不少东林人,所以吴甡很有信心撬开冯导研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