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总阎应元。”
吴甡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他原本以为太子所指的是刘肇基,想不到却是一个千总。虽然阎应元在开封之战中表现抢眼,但在吴甡的眼中,比之强将,阎应元还差了一点,像曹文诏曹变蛟,虎大威猛如虎那样的将领,才能称之为强将。阎应元虽猛,但阅历尚浅,且只是一个千总,何以太子会认为他是一员强将?
吴甡眼中的诧异,朱慈烺感觉到了。不奇怪,吴甡不是穿越者,不能知道阎应元在江阴八十一日的英勇和杰出,自然也就不能相信阎应元能坚守玉田了。如果建虏主帅不是多尔衮和多铎,那他就会把阎应元留在身边,作为抗击建虏的中坚使用,如果是多铎多尔衮,他就必须把阎应元派到玉田。
过去建虏不走玉田,乃是担心给大明太多的准备时间,大明的九边精锐会驰援京师,但松锦之战中,九边精锐付之一炬,如今只剩下宁远山海关两地的残兵,所以建虏已经不担心这一点了。
六天,就是十六天又何妨?能救援京师,阻挡建虏南下的,只有杨文岳的保定兵,但保定兵的战力比之九边精锐差太远,根本不入建虏的法眼,这种情况下,多尔衮兄弟走玉田,破三河,攻通州,最后到京畿城下的可能性就大增。
也因此,此次防御建虏入塞,玉田不再是过去的鸡肋,而是实实在在的战略要地。
“我已经令临清营的另一个千总队开赴玉田了,后续是否派驻阎应元,还要看情况的发展。”朱慈烺道:“如果真是多铎多尔衮领兵,不但阎应元,就是神机营也得有所调整。”
吴甡捻着胡须,沉思道:“殿下,阎应元虽勇,但毕竟只是一个千总,玉田虽非要地,但却也是重镇。臣有点担心,不如令刘肇基带兵镇守……”
朱慈烺摇头:“不行,刘肇基需要带兵驻守蓟州南原,和杨文岳一起守住蓟门咽喉,不使建虏逾越一步,这是蓟州守卫的根本。只有蓟州防线稳固了,才能有其后的计划,不然一切都是水中花、镜中月。”
顿一顿,又补充道:“先生放心,阎应元绝对能担此重任。退一步讲,就算阎应元最后守不住玉田,只要他能拖延足够多的时间,令我军有充分的时间在三河展开防御,依然可以挫败建虏的图谋。”
见太子说的肯定,而且也知道太子不是一个随意用人的人,于是吴甡不再说。
“蓟州玉田只是一面,建虏入塞一定会兵分两路,密云昌平顺义平谷一代的防御也需要立刻展开。蓟州的情况,先生已有了解,明日就请先生先往密云吧。”朱慈烺道。
“臣明白。”吴甡拱手。
朱慈烺点头:“劳烦先生了。等蓟州布防完毕,我就会到密云和先生汇合。”
“殿下不坐镇蓟州?”吴牲微微惊讶。
“不。”朱慈烺摇头:“蓟州总督赵光汴已到河南,快则十天,慢则半个月就可以到蓟州,保定总督杨文岳此时想必已经开拔,最晚十月初十就可以到蓟州,有他们两人坐镇,加上顺天巡抚潘永图,蓟州总兵佟瀚邦,马德仁和董琦,蓟州防线应该无忧,相比之下,我真正担心的是西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