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时,道边出现三河的界碑。
朱慈烺立刻向武襄左卫指挥使宗俊泰说道:“传令,大军在三河休整。”
宗俊泰立刻到前方传令。
驸马都尉巩永固惊讶,急忙道:“殿下,三河也不安全啊,一口气直接返回京师才是上策啊。”
“不。先去三河。”朱慈烺声音坚定。
“为何?”巩永固不解。
朱慈烺沉声解释道:“建虏入塞太突然,很多事情我们还没有准备完成,我们需要争取一点时间,最大可能的保证京畿百姓的撤退和运河防守的完成,因此,我们必须在三河停留半天。还有,我们需要抓几个舌头,以确定建虏主力是不是从遵化突破的?而他们的统帅是谁?虏酋黄太吉现在又在哪儿?这些事,都需要在三河完成。”
这三个问题,仿佛是三团火,一直在朱慈烺胸中燃烧,他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因为只有知道了这三个答案,他才有可能做出正确的应对。
现在是崇祯十六年,九月二十日的凌晨,照历史记载,黄太吉死于九月二十一,如果黄太吉没有亲自领军,留守沈阳,那么,他死亡的消息一传来,建虏八旗必然退兵,以回到沈阳争权夺利,但如果是黄太吉亲自领兵,那就比较难说了,以多尔衮的手腕,说不定在军中就能确定自己摄政王的地位,以不能劳而无功为理由,继续带兵劫掠大明,因此,黄太吉在不在军中相当关健。
但隐隐地,朱慈烺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因为自己的穿越,历史轨迹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黄太吉说不定不会死呢。
“殿下,”巩永固一听就急了:“此事非你所应该为,你应该立刻返回京师,这件事交给臣子们执行就可。”
“臣子?”朱慈烺脸色凝重:“赵光忭或者是顺天巡抚潘永图吗?不,”目光扫了一眼后方白广恩的旗号,摇摇头:“他们怕是指挥不动的……只能我来。”
白广恩虽然作战勇猛,但性子桀骜,极难驾驭,对朝廷的忠心,怕也是三分真,七分应对,历史上,连洪承畴和孙传庭这两个大能,都无法完全使用他,何况现在的赵光忭和潘永图?
因此,朱慈烺只能亲自出马——白广恩再是桀骜,在他这个皇太子的面前,也是不敢张狂的,只要方法得宜,令白广恩死战,还是有相当可能的。
巩永固劝不住,只能无奈同意,再者,已经奔袭了一夜,人困马乏,也的确需要休息。
为什么是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