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绅不纳粮,不缴赋,利用投献,肥了自己,穷了朝廷,这其中又有那一项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
“这样的祖制难道不应该改吗?”
“穷者无立锥之地,富者朱门酒肉臭。这难道就是读书的目的吗?”
“士绅虽然去了免赋的特权,但朝廷却也增加了养廉银,将不清不楚,诟病重生的旧政,换成光明正大的俸禄,岂不是好?”
“如果是为了天下人,为了天下的公义,学生立刻辞官,和老师一起到苏州抗议,虽肝脑涂地,亦不怨悔!”
“但如果只是为了读书人自己的私利,死抱自己的利益不放,不顾国家危急。”
“对不起老师,学生只能带兵平乱,哪怕是诽谤加身,千夫所指,亦不敢避!”
“至于刀兵加于百姓,老师放心,学生绝不会有一丝一毫,伤害无辜的百姓。”
说完,张家玉翻身上马,带兵而去。
万元吉站在原地,无言可对。
……
苏州。
苏州知府丁允元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衙门后堂里来回的踱步,情势越来越危急,从哭庙开始,现在已经有乱民在街头聚集,再下一步怕就是要冲击吴县县衙和城中的官署了,如果吴县不能控制,或者说,朝廷没有明确的态度,不收回“一体当差一体纳粮”的话,下一个被冲击的,就会是他苏州知府的衙门了。
但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收到南京的指示,不知道如何行事,怎么办,怎么办?
丁允元急的无法,这时,脚步声响,苏州同知疾步匆匆的走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拱手:“府台,有客访。”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客人?不见!不见~~~”丁允元气的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