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如同他们在途中做的一样,所有的军士,都在驿站周围寻空地扎营,只有赵和等人才会住入驿站之中。而且只要他们抵达,驿站就会将别的客商清出,以免可疑人物接近窥探。
看着驿丞与驿卒们将驿站弄得鸡飞狗跳,那些被清出的旅人们连声抱怨,赵和觉得很没有意思。
不清不行,但清人确实扰民,这是两难之择,他只能选择那种危害性更小一点的选项。
当然这样的具体事情根本不用他过问,他看了一会儿之后,便信步来到驿站边的聚落前。
多走走,多看看。哪怕身边跟着十余名军士作为护卫,使得赵和很难与乡民接近,但这总比呆在宿处什么都不做要好。
“这聚落与我们在别处看的不同,有围墙,都象是一座小城池了。”赵和转了一圈,与身边的樊令道。
樊令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一个正赶羊归来的农夫吼道:“你过来!”
那农夫瞄了他们一眼,慢吞吞地过来,慢吞吞地蹲下,慢吞吞地将手笼在袖子里,慢吞吞地道:“大爷有何事?”
“乃翁问你,你们这破地方,才丁点大,怎么就筑了墙?”樊令道。
赵和苦笑起来。
那农夫嘿嘿笑了两声,仿佛在嘲笑樊令与赵和的无知。
“咱们齐郡最出名的,大爷可知道是什么?”那农夫在樊令抡起拳头之前,又慢吞吞的开口。
“齐郡最出名的,莫非就是你这般讨打的货色?”樊令骂道。
“是响马啊,齐郡响马。”那农夫咧了一下嘴。
他上下打量着赵和与樊令,不知为何,赵和觉得他这目光让人毛骨悚然,有些象是一个屠户在打量着待宰的猪羊,考虑着从哪里下刀更合适。
“响马,那是啥玩意?”樊令道。
“贼,马贼,这你总明白?”那农夫挥了挥手:“来无影,去无踪,每当劫掠之时,便有成百上千人啸聚于一处,皆骑马而来,又乘马而往……官兵无处可剿,也剿之不绝,就是齐郡的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