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海盗应了一声,转身开始大声吆喝着让炮手改变射击目标。
双手叉腰的郑芝虎看到一名炮手动作稍微慢了些,他的眉头就一皱,大步走到这名炮手身边一把将他推开。
“让开,磨磨蹭蹭的!”
郑芝虎一把拿起一个药包塞进了炮膛里,随后又往炮膛里塞进了一枚实弹,用木杆杵实后插上了引线,又亲自调准了火炮准头后从墙上取下了一个火把正要点火,突然他的眼角看到距离他不远的一艘三级战舰山一阵火光闪动。
“小心!”不假思索的他也顾不上开炮,整个人立刻就趴在了甲板上。
随后就听见一阵轰鸣声,无数细小的弹珠如同雨点般噼里啪啦的朝着他们打了过来……
“大人,那些海寇又压过来了!”驾驶舱里,大副看着四面八方压来的海盗们只感到心中有些发慌。
“你慌什么!”刘香秀美的脸上依然一片平静,跟有些惊慌的大副不同,她不但没有惊慌之色,眼中甚至还闪耀着一团火焰,对着步话机冷静地说道:“我是刘香,所有二十四磅炮和十二磅炮全部换葡萄弹,对敌舰展开覆盖射击!”
“轰轰轰……”
命令下下达后不到两分钟,一枚枚葡萄弹在火药的推动下离开了炮膛飞向了敌舰,在离开炮膛数十米后那些原本被束缚的葡萄弹在半空中便四散开来,将正朝福建水师蜂拥而来的海盗船们覆盖,那些在甲板上忙碌的海盗们顿时就遭了殃。
无数拇指大小的铁珠子几乎将整个天空都铺满了,许多在甲板上忙碌的海盗直接就被砸中了脑袋,顿时脑袋开了瓢,红的白的都全部飞溅出来了。别看葡萄弹个头不如实心弹,但在巨大动能的催动下足以将人的整个脑袋打碎。不少海盗甚至被狂暴的弹雨扫进了海里,周围的海水也被染得一片血红。
一轮弹雨过后,甲板上就全部都是凌乱的海盗尸体,血液不断的来回流淌。又有大量的实心弹落在海沧船的旁边,溅起大量的水柱,直接倾泻到海沧船的甲板上。那些血液被海水一冲,全部落到了大海里,顿时染红了海水。而被水柱冲刷过的甲板,却又很快染红了。
“嗡嗡嗡……”
当郑芝虎从甲板上爬起来后,就感到耳边一阵嗡嗡作响,他使劲甩了一下脑袋朝周围看过去,发现原本在他后面负责清理炮膛的炮手整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甲板上,半个脑袋已经不见了踪影,红色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流了一地。
郑芝虎深吸了口气,顿时一股苦涩呛人的硝烟味充满了他的肺部。
“他奶奶的,没死的都给老子爬起来,赶紧还击……听到没有……还击!”郑芝虎在炮仓里一边大吼一边将那些还趴在甲板上的炮手给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