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亲卫将边令诚领进帅帐,良久,怒气冲冲的边令诚进了帅帐,见顾青正阴沉着脸独坐主位,目露寒光盯着自己,正在愤怒的边令诚不由一愣,原本汹涌奔腾兴师问罪的气势不由一滞。
边令诚愣神时,顾青却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边监军,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了!”
边令诚被吓得浑身一颤,随即怒道:“侯爷找我作甚?”
顾青冷笑:“边监军,你干的好事!勾结疏勒镇田珍,构陷安西军的大将,仅凭一些毫无证据的诬陷之辞便训斥忠良,横加阻拦忠良武将晋升的机会,致使国失良才,将遇不公,安西将士军心动荡不安,军中怨气冲天,边监军,这都是你干的好事!我倒想问问边监军,你莫非是敌人派来的奸细,故意搅乱我安西军的军心,打压我军士气,为敌人张目扬眉?”
边令诚大怒,接着大惊,急得声音变得愈发尖细:“侯爷何出此言!何出此言!天大的冤枉!奴婢构陷谁了?奴婢怎么就成奸细了?口说无凭,侯爷拿出证据来!”
顾青啪的一声拍出一张画了红押的供状,冷笑道:“你还想狡辩?田珍受刑前所录供状在此!里面详细交代了他是如何构陷疏勒镇李嗣业,如何背地里向边监军告状诬陷,而边监军又是如何问都不问便严厉斥责李嗣业,李嗣业这些年所立军功不知凡几,每次晋升之机都被边监军拦阻下来,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边监军有何话说?”
边令诚抢过供状迅速看了一遍,接着又惊又怒道:“此为田珍构陷!不信让他与奴婢当面对质,奴婢何曾与一小小中郎将勾结?侯爷这是欲加之罪,奴婢不服,不认!”
顾青冷冷道:“田珍罪大恶极,已被本侯下令斩首示众,边监军若欲与田珍对质,我只能送你下去寻他了。”
边令诚被顾青的问责打了个措手不及,此刻忽然冷静下来,顿时明白这分明是顾青的恶人先告状,首先猝不及防抢占道德制高点,然后居高临下捏造他的罪状,所谓“军心动荡”“构陷忠良”便是顾青抢先占住的制高点,有了这两个理由,再毫不留情将一桩桩罪过推到边令诚身上,过程便容易得多了。
真是卑鄙啊,这些招数向来是他们这些奸臣才敢干的,在正直忠臣的眼里,这些都是下三滥的招数,向来不屑用,没想到这位侯爷居然用在他身上了。
此子断非良善之辈!
是坏人!
边令诚毫不犹豫地在心里给顾青下了定论。
刚进帅帐被顾青的先发制人弄得手忙脚乱,此刻边令诚终于冷静下来,反倒不急不气,甚至露出了笑脸。
“侯爷,侯爷呀,哈哈,您可真是煞费苦心,为杀一个田珍闹这么大的阵仗,不惜将奴婢也牵连进来,您这是何苦呢。”
顾青见他冷静下来,不由失望地暗暗叹气。
可惜了,居然没上当,看来自己果真没有当坏人的天赋,陷害残杀这种事还是要多多练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