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介百无聊赖地蹲在一旁,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像一只忠心耿耿的田园犬在守门。
“公爷想吃鱼太简单了,末将叫几个会水性的兄弟下去,一网能捞好多鱼,公爷能吃到过年。何必用钓竿一条条的钓,而且公爷钓鱼的手法太差,半天没钓上来一条,耽误功夫。”
顾青恬静如隐士般的表情顿时有些抽搐。
“钓鱼……钓的不仅仅是鱼,而是心境,心境懂么?”顾青叹道:“等待鱼儿上钩的过程,其实就是与自己的心理进行的一场博弈,比如两军交战,各自设计,谁胜谁负,要看谁先沉不住气。”
韩介朝他空荡荡的鱼篓里看了一眼,道:“公爷,您再沉得住气的话,中午可就没鱼吃了,不仅没鱼吃,回去还会被皇甫姑娘嘲笑。”
顾青终于不淡定了,左右环视一圈,收起了鱼竿,沉着脸道:“叫几个会水的兄弟下去,给我捞一网鱼上来,回去后就说是我钓的。”
韩介乐呵呵地道:“放心,保证给公爷办得妥妥当当。”
大手一挥,后面几名会水的亲卫嘻嘻哈哈地脱了衣裳,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开始捞鱼。
顾青叹了口气,理论啊,心境啊什么的,说起来一套套的,结果终究还是变成了当初最讨厌的模样。
鱼篓渐渐被装满,里面全是活蹦乱跳的鱼,南方以鲫鱼和鳊鱼居多,刺多肉嫩,也算勉强能吃。
“韩介,今日若有人求见,让亲卫带他径自来见我。”顾青一边收拾鱼竿一边道。
韩介好奇道:“谁会来求见?”
顾青神秘一笑:“咬钩的鱼儿。”
咬钩的鱼儿姓李,名辅国。
好好的名字用在他身上实在是可惜了。
快到中午时,湖边缓缓走来一人,正是李辅国。